第一百三十七章 案板上的魚肉

主殿內,草頭軍內的三大巨頭齊聚一堂,這可是多年來都未曾擁有的盛況了,三人臉上表情不一,各自打著不同的主意。

最終還是第一軍團長草宇珩耐不住性子,率先開口:“褚衡團長,你可否知道大王緊急召我們回來究竟為了什麽?難道閣內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需知,一直以來,草頭軍面臨的外患都從未間斷過。

第一、二軍團可謂是職責重大,守衛著臨淵閣的安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發生,草頭王斷然不會召他們回來,給予敵人任何可趁之機。

還不等草褚衡回應,一旁的第二軍團長草謹仿佛想到了什麽,緩緩開口:“莫非……臨淵閣有人潛入,丟了東西?或是出了什麽岔子?”

其實他的這番話,並非沒有依據。

前天夜裏,突然數十位軍隊長慘死,敵人無跡可尋,可把他急壞了,畢竟自己的地盤上出了岔子,如若釀成大禍,到時候自己勢必難辭其咎,足足找了一整日,可那賊人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整個領地,幾乎翻了一遍,可仍舊未找到人。

正準備向上稟報,可誰曾想大王的緊急召見就傳來了,當時可給草謹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到這裏,發現第一、三軍團長竟也在,無疑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心裏不禁有些惶恐不安,生怕遭到來自大王的怪罪。

只能戰戰赫赫的站著。

“哦?看來謹團長應當是得知了一些什麽,不妨說來聽聽。”草褚衡玩味的一笑,心中了然,看來那玥顏應當就是從草謹那裏進來的,如若大王仍舊活著,非要治他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沒有…沒有…”

草謹目光有些躲閃,立即矢口否認,心裏不禁松了口氣,看對方的樣子,應當不是“臨淵閣”出了事情,只要不是“臨淵閣”,一切就好辦了。

即便到時候大王怪罪,也應當會從輕發落的。

除了“臨淵閣”之外,其他的地方,分量就顯得很輕了,即使出了岔子,也無傷大雅,很難與大事掛鉤。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既然不是“臨淵閣”出事,那究竟究竟為何這麽勞師動眾?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與不同尋常,讓草謹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等待大王前來,聆聽吩咐。

至於方才草褚衡問起,他自然不可回答,甚至乎,草謹心裏已有了決策,但凡大王沒有問起,他就閉口不提。

如果讓草褚衡與草宇珩知曉了自己的過失,保不齊會借機來打壓自己。

草褚衡淡然一笑,並沒有追問下去,他心裏已經有了一番計較,至於究竟是什麽嘛……他也沒興趣刨根問底了,事已至此,再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倒是第一軍團長顯得有些不明覺厲,搞不懂他們究竟在搞什麽名堂,但個性使然,本來就不是什麽八卦的性子,因此也就同樣沒有多問。

……

時間一瞬而過,草謹與草宇珩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有些納悶的問道:“難道大王故意把我們晾在這裏?可大王這樣究竟意欲何為?”

“呵呵呵……二位,既然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那在下也就直說了。”草褚衡怪笑一聲,擡頭打量了一眼周圍,又繼續開口:“大王如今身隕,俗話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主,我已經推舉出了新的大王,你們二人,應該沒有意見吧?”

他直接開門見山,也不藏著掖著。

在他看來,草謹與草宇珩二人,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不成氣候。

“草褚衡!你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知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在說些什麽?”

“大王的力量,普天之下,無可匹敵,你休得信口開河!”

陡然之間,兩人覺得不寒而栗,草褚衡的語音冰入骨髓,他們雖說極力斥責,但心裏卻未免有些直打鼓,畢竟看草褚衡方才的樣子,絲毫不像是開玩笑,換句話說,即便對方的話不是虛言,他們也是勢必不會遵從的。

別開玩笑了,他草褚衡又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

至於大王的位置,更是有德者居之,憑什麽由草褚衡一人左右。

而且據他那番話的意思,大王的位置貌似另有其人?

三大軍團長乃是“臨淵閣”內公認的大王麾下至強,大王如果隕落,大王的位置理應由他們之一擔任,如果被草褚衡順勢奪去,他們尚且還能接受。

可現在的情形卻是草褚衡將王位傳給了個籍籍無名的人。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甚至他們心中在想,莫不是草褚衡只是為了避嫌,才不得已把王位傳給了別人,而他卻仍舊乃是實際掌權者。

大王身隕已成定局,再深究下去也毫無意義。

至於剛才那番呵斥,很大的目的,乃是出於反對草褚衡的決議,再通俗點來講,就是合力將他以謀反罪論處,這樣一來,草褚衡先前的做法也就自然而然的做不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