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赤腳踩在地板上,安歌打開了品酒室的燈。
一樓,單獨劈了一處類似於家庭小酒館的空間。以深色原木大酒櫃做天然隔斷,拐進去,裏面有延伸入地下室的木質旋梯。
燈影下,深色的瓶身熠熠。
一眼掃過去,各式叫得上名兒叫不上名兒的應有盡有。吧台後,還置著一個專門放酒的冷櫃,各式品酒的工具一應俱全。
傅斯珩不愛喝酒,能推則推,不能推也是看面子才喝一點兒。
但這男人騷也是真的騷,品味不是一般的高,他會玩酒,會品酒。
在某些小細節上,傅斯珩這點兒騷,其實挺對安歌口味的。
取了個shot杯,安歌開了瓶冰過的伏特加。
晶瑩澄澈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流入,放下酒瓶,安歌趴在吧台上,指尖輕點著shot杯的杯身。
狗男人品位再高有什麽用?
一開口就會惹她生氣。
拿過杯子,安歌一飲而盡。
冷凍伏特加入喉,那種感覺像是立馬要被凍結,一旦流入胃裏,又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燒。
因著這股烈火,安歌原本被壓著的小脾氣瞬間被點燃,後勁上來後甚至想教傅斯珩做人。
讓他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模特!
二樓。
傅斯珩進了房間後,一邊脫衣服一邊向衛生間走。
臥室裏沒開燈,零星半點兒燈光透過未拉上窗簾的弧形玻璃窗透進來。沒一會,衛生間裏水流聲淅淅瀝瀝。
傅斯珩擡手將被淋濕的額發擄到腦後,仰頭任由溫熱的水流過全身。
喉結滾了下,心裏郁積的不耐越來越重。
像是有什麽即將沖破外面冰冷的殼子,但他只能不斷的壓抑著,發不出火來。
沒有半點兒頭緒。
唯一知道的,僅僅是不想讓安歌去拍那個mv,不想讓她靠近那什麽騷迪。
這個女人太野了,說話做事永遠都讓人猜不透。
可他又不能拿她怎麽辦。
她會生氣,生氣了他會更煩。
如果不是那個mv,他其實挺願意順著她的,她想走什麽高定秀都可以,去拍電影廣告代言都可以。
獨獨只有那個mv,不可以。
關了水,傅斯珩抽了個幹毛巾頂在頭上,毛巾陰影下,男人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弧度很是不悅。
理了半天,情緒越理越亂。
他可以遊刃有余的處理工作,哪怕對上寧瑾,也可以全身而退,實現將所有的方案都設想到。
但對象換成安歌,就是不行。
擦了會頭發,傅斯珩耐性全無,直接將頂在頭頂的幹毛巾抽下,扔進了盥洗籃中。
男人唇上還沾著水,往日裏對什麽都無所謂的眉眼中透著顯然可察的煩躁。
松松的系上浴袍帶子,傅斯珩出了浴室。
“叩叩”兩聲,臥室門被敲響。
傅斯珩挑了挑眉梢,一直緊抿著的唇又抿了下。
這個點會敲門的,除了安歌,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家裏負責做飯的阿姨從不逗留,每次都是做好飯就走。而負責日常打掃的阿姨,也只會在固定早上十點出現。
她來找他做什麽?
吵架?
總不會是求和的。
開了門,傅斯珩斜倚在門邊,掃了眼安歌。
透過外面零星的光彩,安歌唇,好像有點兒不太舒服,但那雙秋水瞳亮晶晶的。
空氣裏漂浮著淺淡的酒味,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
“喝酒了?”
傅斯珩話音剛落,浴袍領口被人一把揪住。
安歌攥著傅斯珩的浴袍領口,將他往下壓了壓,一只手的指尖在傅斯珩的臉頰邊輕輕滑過,指腹貼著他的側臉,輕輕點了點。
“來,今晚娘娘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模特。”安歌喝了伏特加後,嗓子軟了下來,帶著沙。
酒勁上來,安歌朝著傅斯珩的耳窩處吹了口氣。
氣流濕潤,伏特加獨有的香混著女人身上的甜。
傅斯珩一下半眯了眼,擡手摸了摸耳根。
酒櫃裏的那些伏特加純度極高,安歌十有八九是醉了。
“你喝多少了?”
“一杯。”安歌回答的很實誠。
似乎不滿現在的情況,安歌貼在傅斯珩臉頰上的指腹輕輕蹭了蹭:“不準問其他問題。”
“就問你想不想看!”
安歌的鼻尖幾乎要貼上了傅斯珩的鼻尖,她呼吸間帶著灼熱的氣:“現在是個人show time!”
說完,安歌扯著傅斯珩的浴袍領口將人拖上了三樓。
三樓格局和二樓完全不一樣。
一道長長的走廊旁分列著衣帽間、書房和家庭影院。走廊盡頭的半弧形大陽台被改成了陽光房,玻璃頂上懸著圓球吊燈,光影綽約。
“坐著。”安歌一把將傅斯珩摁到了玻璃房內的軟沙發中。
她的一只腳踩在地板上,另一只腿屈膝壓在沙發上,整個人撐在傅斯珩身上,表情嚴肅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