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退了微博,安歌從床角拖了個四角帶流蘇的抱枕,將一直窩在她枕頭上的喵弟抱了上去。
喵弟噸位太重,抱枕竟一時有些兜不住它圓滾滾的身子。
“弟弟,你這麽胖,以後是找不到媳婦的。”
喵弟呼嚕了一聲,遞了個頗為和善的眼神。
安歌被逗笑了,順了順喵弟的小腦瓜子:“忘記了,我們弟弟被絕育了。”
喵弟氣呼呼地背過了身子。
手機又響了。
秦湘:【要公關嗎?周總交代過,除了日常工作,公關反黑的事你有權決定。】
秦湘:【不是我吹,我們時代的業務真是一頂一的好,只要娘娘您一聲話,微博上寸草不生。】
安歌:【……】
混黑的?
秦湘:【???】
安歌:【我又不混娛樂圈,我走我的秀,管她們幹嘛。】
安歌:【難得放個假,好好休息啊乖。讓他們獨自起舞,一個人美麗。】
安歌:【哦,對了。】
安歌:【三個月內給你拿下國模之光。】
秦湘的眼角狠狠地跳了跳。
這是何等的泥石流!
她通稿都準備好了!結果……人來了句讓黑子翩翩起舞、獨自美麗。
還想帶著這麽多黑粉,拿下國模之光?
一看就是沒經受過社會主義的毒打。
嗓子眼好像堵了團棉花,秦湘噎了半晌,那口氣也沒能順下去。
隨手回了兩個字“行叭”後,秦湘又去聯系公關部,通知大家沒事兒,人正主根本不在意,你們早點兒回家各找各媽吧。
假期不長不短,不到五天。
不用趕通告,不用試鏡,不用彩排,安歌原本想當一條安詳的鹹魚,哪知道第二天被許文馨拉著逛遍了各大奢侈品牌的門店。
透過櫥窗,看著那些包包鞋子,鹹魚的內心毫無波動,也不想笑,只想找個鋪滿抱枕的懶人椅癱著。
黎晝有約拍,抽不開身,許文馨像個進村掃蕩的“蝗蟲”,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買買買。
一天下來,粗粗估計至少刷了百來萬。
回了家,早早地洗漱完,入睡前安歌又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新的好友。
好的很。
這下安歌完全有理由相信,傅斯珩不是沒看到,而是根本不想理她。
上一秒還在問她我們結婚吧安小姐意下如何的人,在下一秒已經學會了無聲地拒絕添加好友。
農夫山泉有點甜,她cue傅總想給錢。
可惜傅總不差錢。
隔天一早,安歌被手機鈴聲吵醒。
握著手機,安歌睡眼朦朧地觸了下綠色的接聽鍵,身子往被子裏縮了又縮,頭埋進了被子裏。
不等她開口,許文馨噼裏啪啦和放鞭炮似的問了一大通問題。
“咕咕崽,醒了嗎?吃過了嗎?明後天兒有事嗎?我們去港市逛逛怎麽樣?昨天V家那款金屬片手袋斷貨了,負責人聯系我說有港式有貨,我們去康康吧!康嗎!康吧!”
一連串的問題,讓困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安歌不知道到底要先回答哪一個。
靜了會,安歌做鹹魚狀,仰躺在床上:“您好,您撥打的鹹魚用戶因昨天使用過度,需返廠保養,暫時不在服務區內,由喵弟接聽本次電話。”
“請在喵的一聲後留言。”
“喵——”
許文馨留言:“你媽的。”
“乖,好孩子不可以說臟話。”
許文馨不死心:“真不去?”
“真不去。”頓了頓,安歌補充了句:“得和某人培養培養感情,聊聊天,談談情,說說愛。”
“誰啊?”許文馨嚇了一跳。
“傅斯珩啊。”
“……”許文馨氣得想撂電話,“我信你的嘴,騙人的鬼。”
“真的。”
“哦。再見。”
“祝你在夢中和傅斯珩談的愉快。”
掛了電話,安歌拖過一旁無辜被cue到的喵弟,揉了揉,思考到底怎麽才能在傅斯珩那裏把場子找回來。
她這人有個壞毛病,從小就不是太聽話。
說好聽點,叫離經叛道。
鹹魚的身子,造作的心。
好比別人說她做不成國模之光,她偏要做。
傅斯珩不加她好友,她偏要讓他有一天心甘情願地加她好友,然後她幹凈利落地甩個轉賬過去,把錢狠狠地砸在他臉上。
想想就爽。
咬著牙刷,安歌余光掃到鏡面,擡手悄悄將嘴角往下拉了稍許。
還沒成功,不能笑。
鏡子中的女人,未施粉黛,看著不具任何攻擊性。秋水瞳、長睫毛似鴨羽、蜜桃唇,怎麽看怎麽柔軟。
整個人像只蘸了水的蜜桃,香甜又可口,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吐掉漱口水,安歌將滑到身前的長發撩到身後,對著鏡子給自己比了個wink。
“是她,就是她,那個踏星辰而來的安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