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溫文爾雅

祭淵沒入魔之前,是個……太監?!

林啾是真情實感地震驚了。

難怪書中祭淵把柳清音捉去之後,百般的褻玩,卻始終沒有做下最後那一步……

敢情,他沒這功能啊?!倒是自己高估柳清音了,還以為她是憑著真材實料保下了最後的貞潔。

王衛之得意地“噗噗”笑了起來,“沒想到吧?我把他吞掉的時候,順便掃了眼他的記憶。可把我樂壞了。他修這血術,就是為了給自己做個假幾吧。”

他猛一下抿住唇,緊張地瞄了瞄林啾臉色。

見林啾依舊是一副興致勃勃等著聽八卦的樣子,王衛之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氣——還好,看來只要不說魏涼壞話就行了。

“祭淵是個太監,他生了一副兔爺的樣貌,在宮中,自然是混得風生水起。”王衛之神秘一笑,“你若不懂是什麽意思,那也不必懂,只消曉得,祭淵靠著一張臉,年紀輕輕便爬上了高位,貼身伺候皇帝老兒便好。”

林啾淡笑不語。

王衛之繼續道:“你也知道,這世間有很多女人,眼睛裏全裝著金錢權勢,祭淵又錢又有勢,貼他的女人自然是數也數不清——嘖嘖,祭淵那一手假功夫,便是這般練出來的。”

他眯著細眼,笑吟吟地把那桃木偶人切成了太監。桃木偶人臉上的痛苦凝滯了,大張著嘴,仿佛喘不過氣來。

“這些女人之中,有一個戲子,叫梅娘。這女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就動上了真情。平時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祭淵得勢時,她悶著聲,不起眼。後來皇帝死了,新帝看不上祭淵這個兔爺,而他得勢之時又得罪了太多人,自然是要被整治。”

他一下一下敲著那桃木偶人的頭,感慨萬千。

“別的女人早都跑沒影了,就剩這個梅娘,趕也趕不走。這祭淵日子一天比一天難,攢下的錢財都用去保命了,還是沒逃過牢獄之災。梅娘為他四下奔波求救,反正最後是把人弄出來了。”

桃木偶人那僵硬的五官輕輕抽搐,一雙木刻的眼睛兇狠地瞪著王衛之——心底最深的傷口被扒出來當笑話的滋味,令他恨之欲死。

“你想想,一個唱戲的女子,哪能有這等本事?自然是爬了不知道多少床,做了多少旁人做不到的事。祭淵心中清楚得很,待這梅娘……嘖,愛極也恨極。你也知道,那種地方有殘缺的人,心思必定比旁人重了太多。”

他隨手一刀揮掉了桃木偶人的頭,伸手在額心一摁,吸出一縷細細的汙血,然後從乾坤袋中又取出一只新的偶人,將那汙血擲入偶人體內,從十根指頭開始折磨。

“咦,我的命牌好像丟了。”他又在乾坤袋中掏了掏,“大約丟在那偶人店鋪了,回頭魏涼歸來,我便再出去一趟。順便再多買些偶人回來,一百個,我怕滿足不了這個死太監。”

林啾才沒心情理會什麽命牌,只催促道:“說祭淵。”

“這梅娘把祭淵從大牢裏撈出來之後,二人便搬到貧民窟,想要隱姓埋名過日子,”王衛之細細地開始切割桃木偶人的手指,像是在雕刻一件精致的工藝品一般,口中繼續說道,“不料,祭淵這身好皮肉,又叫一個惡霸給看中了。”

“祭淵不從。呵呵,一個廢物,還挺有骨氣!也是,裝過皇帝老兒的金鳥兒,又怎麽還看得上下裏巴人的土雀兒?”王衛之絲毫不掩飾惡意,“他不從,那惡霸便要打死他。怎麽辦,當然只能由真愛梅娘替他頂著了。”

“那惡霸想要的是男人,梅娘卻是個女人。嘖嘖,那惡霸自然不滿意嘍。當著祭淵的面呀,哎呀呀,好幾個人一起,一起,把那梅娘給活活弄死了,整了小半日呢。”

“那個什麽,這梅娘,還替祭淵收著他入宮凈身時留下來的那玩意,惡霸讓人整梅娘時,拎了那玩意拍進祭淵的嘴裏……嘔嘔嘔……”

王衛之又凝出一把小小的血匕首,一下一下拍打在桃木偶人的嘴上,“怎樣,那些畫面,記憶猶新吧?梅娘臨死前說了句什麽來著——你不是男人!”

“對,祭淵,你真不是男人。你就縮在那裏,只盼著那惡霸不要弄你。弄一下怎麽了,又不是沒給人弄過!來來來,小爺這就幫你重溫一下個中滋味。”

王衛之嘻笑著,將手中的匕首紮進了偶人身上,來來回回,反反復復地折磨。

“梅娘死後,那惡霸招呼著眾人,要對祭淵下手。便在此時,他入魔了,將面前的人全部撕成了碎塊。嘖,真是便宜他了。不過沒有關系,他失去的,小爺會長長久久地幫他彌補回來。”

王衛之怪笑著,不斷折磨那附著了祭淵元魂的桃木偶人。

林啾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沒有魔翳,他是怎麽入的魔?”

王衛之愣愣回憶了一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