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聽得這話,沈玨瞬時看了眼蘇月恒,旋即,轉過眼來,看著禹泰若有所思。禹泰?禹?

蘇月恒此話一出,禹泰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下,接著輕輕放下了茶杯。

禹泰沉吟稍許,看著蘇月恒拱拱手:“沈夫人既然這樣問,想必是有原因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在下真名乃是石泰,正乃石禹之子。”

說完,禹泰掃視了一眼屋裏眾人驚訝的神情,又對著蘇月恒拱了拱手:“在下這許多年來算的上隱姓埋名,冒昧問句,不知沈夫人是如何察覺的?”

如何察覺的?

方才蘇月恒看到禹泰手上的扳指圖樣,跟那塊帝王綠玉牌的饕鬄圖樣一致,疑心頓起,迅速聯想到原文劇情,之前記得不太真切,可今天聽了禹泰這名字,頓時記了起來。原書中沈熠讓人拿玉牌調銀子,銀子的原主名叫石泰。

石禹?石泰?禹泰?帝王綠玉牌跟禹泰扳指紋飾一致。禹泰又是大商人。這些線索連在一起,不能不讓人多想。

於是,蘇月恒就出言試探了。卻不曾想,這石泰竟然如此耿直,一點太極不打的就直接認了。

原本蘇月恒在心裏設想了幾個禹泰堵住可能打太極的說辭的,甚至還想了個很酷的姿勢將玉牌擺到禹泰面前要他認的,卻不曾,此人還真是個君子。

石泰當然不是個君子。縱橫商場之人,豈會太講君子之道。先前不想連累別人,那只是他不想牽連無辜之人性命的底線,涉及到其他,石泰當然不會那麽一派正頭的。

之所以會如此快速的認下,那是因為面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何況這救命恩人還家世顯赫的很,於情於理,不管哪方面他都不可隱瞞的。

蘇月恒心裏過了幾個來回,咽下了原本準備的長篇辯論之辭,笑答道:“原來真的是石公子,失敬失敬。”蘇月恒邊說邊起身輕輕福了福,算是正式見禮。

“石公子請恕罪,方才小女子無意看到閣下手上的扳指,跟我們家珍藏的玉牌有同樣的紋飾,聯想到閣下以及石禹石前輩的名字,所以就冒昧出聲了。冒犯之處,還請恕罪。”蘇月恒侃侃解釋。

禹泰,現在應該叫石泰。聞言,訝異的看著蘇月恒嘆道:“沈夫人還真是聰慧過人,僅憑這些就猜想到了在下來歷,真是佩服。”

說完佩服,不待蘇月恒他們提問玉牌之事,石泰先自開口道:“沈夫人方才所說玉牌,可能讓在下一觀?”

蘇月恒看向沈玨。沈玨眉眼未動。蘇月恒想了想,也許沈玨不大好解這玉牌?

於是,蘇月恒起身,來到沈玨身後,去取他脖子上掛著的玉牌。沈玨閑閑而坐,由著蘇月恒施為。

看著二人之間的互動,石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這沈公子、沈夫人二人甚是恩愛。

蘇月恒解下玉牌遞給了沈玨。

沈玨將玉牌遞了過去。

玉牌剛剛一遞過來,還未上手,石泰的眼神就是一縮。石泰一拿到這個玉牌,稍稍看了下,就立馬手法輕巧的拆開後座,將後座印章模樣的東西頂上了玉扳指中間之處,兩下紋路頓時嚴絲密縫的合在了一起。

蘇月恒長出一口氣,果然。

石泰合完,將玉牌小心的遞回給了沈玨,哈哈笑道:“家父當年制作了這幾塊兒玉牌,每塊價值五十萬兩白銀。兩塊已經現身用掉了。唯獨這一塊一直不知所蹤,想不到今日得見,可是讓在下了卻了一樁心事。”

“既然玉牌今日已經現身,在下也該信守承諾。請問沈公子,現在這塊兒玉牌你是要用掉麽?”石泰問道。

五十萬兩銀子啊。這石泰竟然如此不加推辭的認賬,蘇月恒甚是敬佩。敬佩之余也頗是好奇:“石公子,這玉牌現身,怎如此高興?”

石泰當然明白蘇月恒這話裏的意思,當即正色道:“我等創立這商行,立足於天下間的,用的就是個‘信’字。當年先父拆掉皓隆商行之時,就已經承諾,凡是能拿得出我皓隆商行的印信的,我等必然兌現。”

“當年家父關掉皓隆商行之前,已然將所有該還該補的銀子,補給了前來領取之人。唯獨這塊玉牌一直未有現身。現在這塊玉牌現身,也算是了了先父心願。”

蘇月恒聽得連連點頭,是了,做什麽都是“信”字為重,尤其是他們這開錢莊起家的,這最是要緊的。

蘇月恒點頭表示了尊重,可是,她還是有疑問,按目前的進度來看,這石泰還沒到富甲天下之時,這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他能拿的出來?

聽完蘇月恒隱晦的問話,石泰笑道:“沈夫人但請放心,這銀子當然是可以兌的。就是不知沈公子、沈夫人想要如何兌換了。”

如何兌換?

沈玨緩緩擡眼看向石泰:“石公子能怎樣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