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好像摸清了那頭狼的套路

此刻的阮秋秋還不知道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森林中,正有危險逐漸靠近。

和淵訣一起度過了一整個白天,又到了即將睡覺的時候,頭暈眼花只稍微退了一點兒燒的阮秋秋感覺十分的尷尬。

她坐在靠近石灶邊的小石凳上,拿著骨針做針線活。

淵訣則坐在石桌邊上,低垂著漆黑的長睫,挺直著脊背,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主臥”裏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溫柔的暖光落在他面頰上,柔化了那些猙獰可怕的疤痕,讓她的田螺灰狼先生看起來更加英俊了。

而他們,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大半天了——

從早上大雕兄田秀離開之後,一人一狼就一直維持著彼此十分客氣的狀態。

沉默著吃了早飯,默契的分開坐,然後異口同聲的說讓對方休息。

想到淵訣半天前的話,阮秋秋捏著骨針的手一頓,眼底掠過些無奈。

說什麽不累不疼,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那麽好哄嗎?

不過,大灰狼先生比起之前還是有些進步的,雖然依舊不願意在她面前流露出過分的脆弱,但卻不像以前那樣,一直裝睡或者讓她睡,不願意同她交流。

雖然他醒著,寡言的和睡著也差不多了→→

阮秋秋縫好最後一針,把野獸的筋做成的線打好了結,扯斷後大灰狼先生的新衣服就完成了。

沙雕兄給他們帶的東西挺多,除了十幾株他們很需要的藥草之外,還有好幾塊他們現在最缺的獸皮。

田秀的伴侶應當是一只心很細的雕妖,大約是想著他們新婚,挑選的獸皮基本上都是大紅色和耐用的黑色的。

黑色的那塊很大,很適合作新的獸皮被,大紅色的那塊,適合給大灰狼先生做衣服。

那頭狼的衣服很少,除了之前那套臟了的黑色的,就只有一件可憐巴巴的土黃色外套,和他自帶的狼皮了。

考慮到那頭狼每次變身都“故意”裸著上半身,阮秋秋想了想,還是揉著通紅的耳尖給他做了一件衣服。

這次她考慮了一段時間,還是選擇用這塊珍貴的獸皮做了一件長袍,穿起來很方便,就算突然變成半妖形,狼尾巴也不會被勒的難受,是很科學且方便的設計。

當然,做起來也很簡單。她只花了一個下午,就完成了。

阮秋秋瞅了瞅像一座雕像般坐在石桌邊上的某狼,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抱著懷裏的衣服,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大灰狼先生。

而一下午努力修煉修復破碎筋脈,恢復了一些妖識的某狼,正偷偷的密切關注著他的小夫人。

“見到”阮秋秋懷裏那件大紅色的長袍,淵訣愣了兩秒,眼底劃過短促的驚訝,放在石桌邊上的大掌輕輕捏緊——

大紅色的、沒有見過的衣服。

是給他做的麽?

是婚服麽?

妖識過分的從阮秋秋手裏的衣服,一點一點、帶著滾燙熱度的劃過她略紅腫的手掌,像眷戀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滑過。

她的指尖在顫,還印著一絲線的痕跡,應該是做衣服的時候勒上的痕跡。

眉宇不自覺的緊皺,大灰狼先生的表情看起來比之前更可怕了。

阮秋秋還以為他是因為硬撐著身體不舒服,倒也沒刻意同他保持距離。

“淵先生,是傷口不舒服麽?”

阮秋秋輕輕問,走到他身邊,把衣服疊好,放在了石桌上。

發現小妻子沒有和他說這件衣服是不是送他的,大灰狼先生心底的醋壇子瞬間翻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麽的敏感,阮秋秋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他就會覺得那樣的難過和自卑。

他兇神惡煞的,看起來特別不好惹,性格又擰巴別扭,不會和人相處,只是硬邦邦的說,“不疼。”

阮秋秋“……”如果這頭狼說不疼的時候腦袋上的毛絨耳朵不要耷拉下來,長長的睫毛上也不要有凝結起來的淚珠的話,或許她真的會相信。

她望著他變幻多端的毛絨耳朵出神,某狼沙啞著聲音,慵懶又不在意的抖了下毛耳朵,語氣不明,“……你累了麽?”

阮秋秋被他弄的有點兒想笑,她是一個坦誠的人,此刻卻是有些累了,便就點了點頭,“嗯,有一點兒。”

“……”淵訣妖識落在她略有些紅腫的手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冷硬的說,“手。”

阮秋秋“……?”

那狼似乎有些些不耐煩,語氣又帶上了一些心疼,自以為聲音冷硬的說,“手給我。”

實際上,在阮秋秋耳朵裏,他的聲音實在太委屈,讓她有些該死的心軟。

盡管不知道這狼要幹什麽,阮秋秋還是“聽話”的把兩只手舉了起來。

她知道他看不見,便把手放在了離他的大掌不遠的地方,扇了扇微風,示意她的手在這兒。

淵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