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獵鹿帽(21)(第3/4頁)

之後,林蒙在他死前正在看的信紙上,檢測到了微量的蓖麻毒素。

只是這起案件查到一半,就線索中斷。

林蒙自己暗中調查後,一些細微的跡象就引導她將目光轉移到了放毒犯莫根身上。林蒙也知道放毒犯莫根,是莫裏亞蒂教授比較信任的手下。

本來林蒙就因為這件事,心中不太爽快,哪想到福爾摩斯哪壺不開提哪壺。

福爾摩斯還在說:“但我們卻一點證據都找不出來。他們做得很隱蔽,即使在莫裏亞蒂匪幫被破獲的時候,我們也無法控告以這兩起案件控告他們。”

林蒙輕哼一聲。

哪怕福爾摩斯只是在陳述事實——當然了,可能還有點故意激她的意思——林蒙心中的不爽還是被發酵了起來,畢竟在林蒙的認知內,阿斯克勒庇俄斯俱樂部的成員,在她的庇護範圍內,她對他們有一定的責任。

林蒙的態度就沒有那麽事不關己了,她看了一眼福爾摩斯:“我們先回去再說。”

福爾摩斯神色變了變。

林蒙現在確定了:“你故意提起坎伯爾被害案的,是不是?你就不怕起反效果——我有可能自己去充當法官與陪審員,去審判放毒犯莫根。”

福爾摩斯認真地看著她:“如果是十二年前的你,我相信你都不用等到我調查到莫根身上,就先一步將他解決了。可這麽多年來,你的心境有所轉變。”

“是是,多虧了我們鼎鼎有名的咨詢偵探。”林蒙隨口說著,就招手讓跟在後面的司機把車開過來,“來吧,我們回去。”

福爾摩斯嘴角上揚,他轉去看開過來的汽車,說了個不相關的話題:“哦!伍德森工業給汽車加上抵擋風雨侵襲的功能,可真是個再明智的決定。”

——開始下雨了。

林蒙笑了:“誰說不是呢。”

·

高道爾街

林蒙在這兒的管家仍舊是華德,他在林蒙回來後,就將她需要處理的家務事簡單扼要地匯報過來。

林蒙表示她知道了,華德就安靜地退了出去,並看好了二樓入口,將安靜的空間留給林蒙和福爾摩斯。

林蒙稍微翻了下書桌上的東西,“你還記得蒙特邦歇夫人吧,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我們使她免於身負謀害其丈夫前妻之女卡萊小姐的罪名。”

卡萊根本沒有死,她在案發後仍舊活著,還在紐約結了婚。

“嗯,她又額外送來了一份謝禮。”林蒙拆開來看了看,是兩盒古巴雪茄。林蒙丟給了福爾摩斯一盒,在福爾摩斯對雪茄下手時,林蒙又翻出了一封從荷蘭寄來的信。

也是巧了,這封信也是一封酬謝信。

不過這封酬謝信不是寄給“高斯·伍德”的,而是通過了不少曲折,由怪盜羅賓漢在荷蘭的手下,轉寄過來的,給怪盜羅賓漢的酬謝信。之前怪盜羅賓漢在荷蘭,有幫當地最大的保險公司,避免了一筆數額相當高的保險賠償,以及名譽掃地的危機——有商人在他們的保險櫃中寄放了珍貴的收藏品,卻私下聘請了偷盜團體去偷保險櫃,可實際上商人早在之前就秘密地將收藏品轉移了。這麽一來,商人不僅能得到大筆的賠償金,自己的收藏品還沒有少。

保險公司背後的所有人德容男爵,為了感謝怪盜羅賓漢,將他拍到的一幅法國畫家讓·巴普蒂斯特·格羅茲的《鴿子與少女》送了過來。

這幅畫價格不菲,本來不至於讓德容男爵這麽破費,可再考慮到德容男爵在荷蘭政府裏面有個不小的職位,而怪盜羅賓漢之前破獲的假幣案,讓荷蘭政府不必蒙受巨大的損失,那德容男爵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以這麽說吧,即便怪盜羅賓漢被引渡到了荷蘭,那他不但不會受到刻薄待遇,反而還會受到禮遇。

只是作為收禮人,林蒙的神情卻變得微妙起來。

林蒙接著將那幅畫從嚴實的包裹中取出來,眉毛都快挑飛出去了。

福爾摩斯問:“怎麽了?”

林蒙將畫架起來,對福爾摩斯說:“和我去畫室。”

等到了光線良好的畫室,林蒙將那幅畫放到了畫架上,給福爾摩斯介紹道:“讓·巴普蒂斯特·格羅茲的《鴿子與少女》,今年年初的估價為兩萬英鎊,於半個月前宣告被盜。我之後收到的消息是,意大利高緹耶家族暗中將其買下,葡萄牙船業大王的小女兒也有幸買到了這幅畫,而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這幅,則是荷蘭德容男爵買下來,送給怪盜羅賓漢的——我就不說德容男爵究竟是怎麽想的,才會買下贓物送給幫助過他的人。”

福爾摩斯問:“這幅畫是偽造品?”

林蒙點了點頭:“沒錯,我認為所有的售出品都是偽造品,而且有被盜的新聞打底,買家們可能都不會很仔細地鑒定,會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買下的畫,就是從法國盜出來的真品。我懷疑真品其實還在法國國內,只是偽造品先一步被運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