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獵鹿帽(5)(第2/4頁)

羅伯特·霍普明顯遲疑了下,最後才說:“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

福爾摩斯:“是嗎?”

福爾摩斯接著卻神奇地從碗櫃下面,摸出了一個沾了血的勺子。血跡十分新鮮,顯然是今天這個勺子才“莫名其妙”跑到那兒去的。

“那麽霍普先生又該怎麽解釋,你們家廚房窗戶上的手掌印和帶了血樣的腳印?這兩樣印記和霍普先生的都不相符,這也是我能排除霍普先生殺害妻子嫌疑的證據之一。”福爾摩斯再接再厲,他還有其他問題要刨根問題的,比如說房門被撬的痕跡,又比如被埋在樹底下的瓷瓶,又是怎麽碎的等等等。

直問地羅伯特·霍普冷汗涔涔,他的感覺就像是真見到魔鬼了,將他的所作所為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以布洛克探長為首的警員們,卻還是半懂半不懂的。

林蒙冷淡而矜貴地開了口:“福爾摩斯偵探,我想警員們經過了半天辛苦的查案,已是身心俱疲,再也分不出任何腦力來思考你的痕跡學,為何我們不直接去問訊那名工人呢。我想他正驚懼又迷惑著,為什麽警方還沒有將他抓獲。”

林蒙說完又轉向羅伯特·霍普:“霍普先生,你並不會吝嗇說出一個名字來吧?”

羅伯特·霍普見大勢已去,只能頹唐地說了個名字。

布洛克探長頗為尷尬,但很快他就正回了臉色,讓手下的小警員去緝捕那名工人。

這時,有輛馬車駛過來,馬車夫顯得很激動,可他沒想到竟然遇到那名多警察,立刻就疑惑和不安起來,但他還是朝裏面喊了一聲:“霍普太太?霍普太太?”

布洛克探長:“???”

“你誰啊?”

馬夫很是惶恐:“額,我是哈代馬車行的馬夫,先生。有人發了電報給我的老板,說住在這兒的客人,想要感謝我的周到服務,想另外慷慨地給我一英鎊的小費,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先生。”

林蒙問:“你叫什麽?”

馬夫拘謹道:“我姓朗曼,先生。”

“布洛克探長,這就是我們的證人了。霍普太太是在從姑媽折返回到家時,就立刻遭遇了不幸的事。”福爾摩斯和林蒙心意相通,他也立刻抓到了重點:“朗曼先生,你還記得當時是什麽時候嗎?”

姓朗曼的馬夫回想了一下:“這個,我記得我調頭到街角時,聽到了鐘響了十下,先生。”

林蒙還是那股冷淡到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的語氣:“布洛克探長,這就是霍普太太被害時的大致準確時間了。我想那個時間段,無論是格蘭特先生,還是霍普先生都還在學院中,想必會有不少人能夠證明這一點。”

布洛克探長恍然大悟:“啊!”

馬夫為難起來:“被害?可我,一英鎊。”

林蒙遞過去一英鎊。

馬夫立刻歡喜起來:“多謝您,這位慷慨的先生!”

福爾摩斯也跟著歡快起來:“伍德先生,你想的實在是太周到了!我想等到了劍橋郡警方將這樁人證、物證再俱全不過的案件結案時,他們定然會感念你這大有力的支持。”

林蒙壓了壓帽檐:“我的榮幸。”

布洛克探長:“………………”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吧!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劍橋郡警方順利地逮捕了倉皇不安的工人,從他口中證實了福爾摩斯和林蒙的推斷。而羅伯特·霍普也因為嫁禍罪,隨後鋃鐺入獄。

諷刺的是,當時有人看到了羅伯特·霍普進入傑夫·格蘭特宿舍的過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者珍妮特·霍普的另一個情人安東·布魯克。

不管怎麽說吧,傑夫·格蘭特被洗清了冤屈,很快就被釋放了出來。他自認患難見真情,反省自己之前對待林蒙還有福爾摩斯態度惡劣,把他們倆當成了假想敵,於是第一時間來找林蒙和福爾摩斯道歉,加鄭重道謝。“我家裏人也來了,我和他們說了你們對我的幫助,他們也想當面表達對你們的感謝。而你們讓我做什麽都行,真的!”

福爾摩斯偏頭看向林蒙:“伍德?”

林蒙一伸手:“一英鎊八先令。”

傑夫·格蘭特:“??”

林蒙解釋道:“這次我和福爾摩斯的車馬費、電報費和額外支出,加起來總共一英鎊八先令。”說著又動了動手。

傑夫·格蘭特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他眼淚硬是給憋了回去:“你們!”

他最後有掏出一英鎊八先令來,塞到林蒙手中就帶著碎掉的玻璃心走了。

林蒙才不管他怎麽想得呢,她沖福爾摩斯一揚眉:“我們其實還有賺了一百便士。走吧,福爾摩斯,我請你喝杯咖啡。”

福爾摩斯說了句“我的榮幸”,路上他又斟酌著開了口:“伍德,你對屍體有細致獨到的看法。除了防禦傷和指甲中的皮膚碎屑外,我想你比我先意識到霍普太太的死亡時間,要比霍普先生下班的時間還要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