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頁)

阿秀暗暗地希望這次魏沉金榜無名。

她就壞心眼這一次,如果真的應驗了,那她與魏沉、宋清雅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宋清雅嫁過來後不招惹她阿秀便不耍長嫂的威風,三年後魏沉再去考春闈,阿秀也不會再詛咒什麽。

魏沉在考場奮筆疾書,阿秀悄悄觀察魏瀾,發現魏瀾並不是很在意春闈的弟弟,阿秀詛咒地就更放心了。

考試結束,魏沉回府了,聽說人瘦了一圈,精神還好,似乎胸有成竹。

卻不知宮裏的惠文帝給本屆主考官打了聲招呼。

薛太後還臥病在床,無論真假,都病了一個月了,惠文帝怎麽都得表示表示。

薛太後是被魏瀾氣病的。

為了讓薛太後消氣,惠文帝必須懲罰魏瀾。

魏瀾太有用了,惠文帝舍不得懲罰,魏瀾的父親魏松嚴坐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做的還很稱職,惠文帝也不能動,沒辦法,那就只能動魏瀾的親弟弟魏沉。

惠文帝想,魏沉才十九歲,再過三年也才二十二,三年後薛太後的氣早消了,那時候魏沉再考,只要魏沉有真才實學闖進殿試,惠文帝一定會給他個好前程,畢竟魏沉除了是魏瀾的弟弟,也是他心頭愛魏淺之弟。

主考官得了惠文帝的示意,其他考官推薦魏沉時,主考官不悅地道:“魏沉文章做得不錯,但私德有虧,這屆先不錄,如果他能修身養德,三年後再錄也不遲。”

其他考官想了想,此言有理。

去年魏沉悔婚、魏瀾代弟履行婚約娶劉氏女的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雖然魏家給了一個好聽的說法,但官員們都知道其中內情,深追究起來,魏沉毀約確實有違君子之道。

因此,眾考官一致決定,今科不錄魏沉。

三月中旬發皇榜,顯國公府、宜春侯府宋家都派了小廝去看榜。

兩家的小廝從榜首看到榜尾,再從榜尾看到榜首,來回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魏沉的名字。

胸有成竹的魏沉落榜了。

國公府的小廝帶著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回來,魏沉直接關在他的聽濤居不出門了。

薛氏、魏渺、魏洲娘仨都很高興,魏瀾、魏沉的打擊就是他們的快樂源泉。

阿秀也很痛快,但面上還得裝出替小叔惋惜的樣子。

魏瀾基本已經提前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惠文帝慣會平衡之術,犧牲二弟來討好病中的薛太後,,惠文帝做得出來。

果不其然,薛太後聽說魏沉落榜,心情一好,病也好了,終於肯給皇帝兒子好臉色。

只有魏沉躲在他的聽濤居孤單抑郁,連院子裏的幾個通房都沒有心情碰。

越是自負的人受到打擊越難接受,春闈考砸了,魏沉對下個月的大婚都沒了期待。

表妹一直那麽信任他,現在他考砸了,表妹會怎麽想他?

魏沉原計劃送表妹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現在倒好,竟連累表妹與他一起丟人。

魏沉提起酒壺,繼續借酒消愁。

國公爺魏松嚴對次子表示了濃濃的失望。

魏瀾來了聽濤居。

魏沉誰都不想見。

魏瀾陪弟弟喝了幾杯,講了一通“天欲將其任必先磨其志”的大道理。真話他當然不能說,說了二弟只恨薛太後還好,連他也遷怒怎麽辦?魏瀾不怕二弟與他生罅隙,但沒有必要,手足相殘只會淪為旁人口中的笑柄。

“你是讀書人,道理比我更懂,現在你不痛快,那就喝酒發泄,過兩天繼續苦讀,三年後還有機會。可如果你自此一蹶不振,那就別怪外人輕你笑你。”

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魏瀾最後勸說道。

魏沉看著面前的酒壺,久久沒動。

魏瀾走了。

魏沉一口氣喝光一壺酒,然後將剩下的酒壇都砸了!

——

雖然新郎官心情不好,國公府上下該準備的還得準備,婚禮的請帖早早發下去了,近百桌的宴席籌備起來疏忽不得。

薛氏作為當家夫人,宴席辦得好她面上有光,宴席辦砸了,外人會說她這個繼母故意給魏二爺添堵,連國公爺都會猜疑她。

所以薛氏忙得團團轉,大事小事都很盡心。

太夫人讓阿秀跟在薛氏身邊學習操持婚宴大事。

太夫人安排地也沒有錯,阿秀是世子夫人,國公府早晚都要交給阿秀打理。

阿秀出身太低,薛氏平時沒把阿秀放在心上,發現太夫人這麽重視阿秀,薛氏忽然意識到,她不能任由阿秀在府裏舒舒服服地過下去。

薛氏是聰明人,她不會自己動手。

正好,搶了阿秀真正未婚夫的宋清雅要嫁進來了,薛氏等著看妯娌間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