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殺過去

“光知母!白頭翁!”鬼卿眼底通紅,他回頭看著豺羽:“豺羽,帶公子走!”

公子羽怒道:“鬼卿你什麽意思!跟我一起撤!”

這一次,就連鬼卿也不再聽公子羽的號令了。鬼卿同他的破鑼嗓子嘶吼道:“豺羽!”

豺羽咬咬牙,隨手砍下一個不死將士的腦袋,抓住公子羽手腕:“公子,我們走!”

“豺羽!你放手!”

豺羽最擅擒拿,這方便就連公子羽都不是對手。豺羽拽著公子羽的手臂一躍,躍上屋檐。

眼見公子羽掙紮著還想倒回來,鬼卿幹脆將自己手中的金絲網一拋,擋住了公子羽回來的路。

反正這破網子對付眼前這些半人半鬼的東西也不好用。

鬼卿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對著身後的黑衣人嘶吼道:“隨我殺了六王!”

“殺!”

趁這個時候豺羽帶著公子羽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公子羽大怒:“豺羽!”

豺羽咬牙不應。

一時間,朱雀大街上殺聲震天。縱使只剩下幾十個人,卻也有破天的喊殺聲。

饒是現在居於上風的拓跋勰,也被這“殺”聲震住。霍出了性命去的人,與那些不死將士的戰力並沒有多大區別。

相反,他們更靈活,更恨,更有信念。

拓跋勰連連後退,將自己身邊的人都推到了前面:“去,去,殺了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鬼卿身形飛快地穿梭在一眾魏軍與不死將士之間。

鬼卿過處,便如地獄在地上打開了一條裂縫,無論是人,是鬼,都以一股腦地往地底拖去。

然後地獄的裂口太大,惡鬼從熔巖中伸出的手終於也纏上了鬼卿的腳踝。

刀刃劈在鬼卿的背上,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他多的刀劍向她砍來,他避不開,哨口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劇烈的疼痛,與血的流逝還是讓他動作慢了下來。

銀劍刺穿鬼卿的腹部。鬼卿擡起頭,看見殺他的人是一名魏軍。鬼卿看著那人竟然笑了起來,“咯咯咯”地嘶啞詭異的笑聲,伴隨著臉部右側的巨大肉瘤不斷抖動。拿著劍的人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腳下直沖上頭頂。

他不由自主地扔了劍,慌不擇路地往後退了幾步,卻將自己正好送進一個黑衣人的劍下。

直至這個魏軍咽氣,鬼卿仍然在“咯咯咯”地笑著。

公子羽一走,剩下的黑衣人與小華佗手下不死將士勢力懸殊太大。黑衣人只是憑著一腔熱血在人群中橫沖直撞。拿下幾顆不死將士的頭,殺死幾個拓跋勰帶來的魏軍,也有更多的黑衣人倒在不死將士身旁。

最後一抹殘陽在天邊褪盡。

蕭昭文的明黃龍炮在黑暗中猶有光。

蕭昭文面色冷峻,“鏘”地一聲利刃出鞘,高舉在手。蕭昭文一聲令下:“殺!”

整裝待發的羽林軍齊齊而動,銀色鎧甲混入穿著黑衣的群,朝那些面目麻木猙獰的不死將士砍了下去。

朱雀大街無法與空曠的戰場相比,街道的空間有限,兩軍對戰,人數的優勢被削弱了很多,單兵實力的強盛在巷戰中變得尤為重要。

所以雖然羽林軍的人數優勢足以壓倒小華佗的人,但受困於的巷子中,竟然只能變成人肉車輪,前一批的羽林軍倒下,後一批的羽林軍便又跟了上來。

何婧英與蕭練在羽林軍的最前方,首當其沖,對付這些不死將士連蕭練都覺得十分吃力,他砍下一個不死將士的頭,氣喘籲籲得站在何婧英前面。

他回頭看了看何婧英,何婧英臉色蒼白,洞螈每撕開一個人的胸腔都會回到何婧英的手裏,讓何婧英用血飼喂她。何婧英手上的傷口反復撕開,要再這麽下去,血都要放完了。

蕭練固執地將何婧英護在身後:“你就跟在我後邊!別動手!”

小華佗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拓跋勰的魏軍因為羽林軍的加入而損傷了不少。

拓跋勰落得一身狼狽,看小華佗那樣子心中暗罵。這小華佗算得真精,自己助他圍下建康,他卻要過河豺橋,想把自己的兵力耗光。

不過小華佗為人很辣,且建立那支軍隊太過駭人。他拓跋勰雖是帶了兵來的,但這裏畢竟是南齊,他再是厲害現在也是落了平陽的猛虎。何況小華佗他以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現在只能隱忍不發,

小華佗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廝殺成片的人,忽然大喊道:“皇上!你這麽急著動手,你沒有懷疑過六王爺是怎麽從北魏過來的嗎?”

蕭昭文聞言一愣。

小華佗揮揮手,忽然他身後的士兵從人群中拖拖拽拽牽出一個人來。那人蓬頭垢面,身上受了極重的傷。

“懷尚!”

小華佗牽出的人正是蕭昭秀。

蕭鸞發起宮變之時,蕭昭秀尚在南豫州。南豫州裏京城很近,蕭鸞宮變之時,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南豫州將蕭昭秀軟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