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皇上壽誕

皇上的壽誕將至。太子服喪期也過了,闔宮上下都盼著這麽一場盛世,一掃年初的陰郁氣。

整個壽辰由範貴妃與王寶明一同布置。

先太子過世了,皇上還讓王寶明負責壽誕的布置,這無疑是把先太子府的地位又擡了一擡。

範貴妃別出心裁,說皇上壽誕當與民同樂,所以不止將宮裏布置得熱熱鬧鬧,還將宮外也布置了一番,在宮外搭設了五十四個戲台,貫通宮城外的主道朱雀大街。

五十四個戲台皆由民間藝人在戲台上表演。呼聲最高的十位表演者,將由小太監列好了名單呈交給皇上,皇上可隨時召表演者進宮來演出。

此消息一出,不止京城的藝人,齊國各地的民間藝人,但凡有點才藝的都趕來了。

一時間京城裏人山人海,平日裏門可羅雀的小客棧,如今價格都翻了三番。

在壽誕之前的一個月裏,忙壞了範貴妃身邊的徐美人,每日都要看數百組藝人表演,再將表演得不錯的寫在名單上,晚上呈回昭陽殿給範貴妃過目。

今日壽誕。朱雀大街上五十四個戲台,從早上就開始表演,每個戲台上從早到晚都有三輪表演。一時間朱雀大街上精彩紛呈。舞龍、舞獅、曲藝、歌舞、皮影戲、木偶戲,光是這些常規的表演都有好幾個戲台子。還有甩鐵花的,吞劍的,胸口碎大石,噴火的,踩高蹺的,這些入不得皇家眼,但百姓喜歡的,也有好幾個台子。

整個朱雀大街自清晨起就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到了晚上更是熱鬧,皇上雖然不能親臨朱雀大街,但站在城樓上就能看到朱雀大街上五光十色的戲台與歡呼雀躍的百姓。

宮宴也就搭在這城樓之上,真真是做到了與民同樂。

宮宴共在城樓的頂層與城樓下設了兩處。城樓上是皇上與皇室宗親。

城樓下是三品以上的百官,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宮裏的歌舞與朱雀大街上的自然不同,華麗炫目又靈動輕盈,舞者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翻飛,一雙如煙眸欲語還休。

若不是皇上年事已高,已經好幾年沒有選過秀,這個妙人兒也是個有幸能進後宮的人。

皇上不喜美色,但不表示在座的皇室宗親都不喜歡。坐在席間的蕭鸞眼睛都看得直了。

範貴妃附在皇上耳邊,耳語了幾句。皇上眼光掃過蕭鸞,頓時笑了起來。

蕭鸞是皇上的堂弟。雖說是堂弟,但蕭道成幼年喪父,從小就是在太祖的膝下養大的。

皇上雖然兄弟眾多,但年歲相差較大。例如皇上最小的弟弟,十九弟河東王蕭鉉,如今不過十三歲,比蕭昭業都要小七歲。所以雖為同父異母的兄弟,反而生疏。

加之與皇上年歲相近的幾個兄弟,都已駕鶴西去,現在倒是這個蕭鸞這個堂弟與皇上更親近些。

蕭鸞在朝中也是肱骨之臣,太祖即位後就封了蕭鸞為西昌侯,歷任度支尚書、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吳興太守,雖不算豐功偉績,但也算建了不少功業。

可蕭鸞就一個缺點,好色。自己都生了九個兒子了,還是改不了看見美人就挪不開眼的毛病。

皇上看著蕭鸞說道:“景棲,你怎麽酒都忘了喝?”

蕭鸞回過神來,臉現一抹愧色趕緊說道:“慚愧慚愧。皇兄今日壽誕,臣弟心中開心,一時忘了。”說話間,忍不住又往那冰肌玉骨的美人身上看了幾眼。

皇上嗤笑道:“你是看著朕高興,還是看著美人高興?”

蕭鸞臉上一紅說道:“皇兄這是在拿臣弟打趣呢。”

那舞者聽聞皇上如此說,羞答答地低下頭,臉色微微一紅,更襯得一雙眸子波光瀲灩。

蕭鸞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那一個“色”字寫在臉上,隔著十張桌子都能看得清。

看蕭鸞這模樣,皇上“哈哈”大笑:“景棲,朕還不知道你?”

皇上大手一揮:“此女跳舞跳得不錯,就賞給你了吧。”

蕭鸞頓時喜上眉梢:“那臣弟就謝過皇兄了。”

皇上笑得如此歡暢,席間的氣氛又添了一層喜氣。

範貴妃舉起酒杯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臣妾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上點點頭,端起酒杯來飲了一口:“愛妃,今日你可是居功甚偉啊。”

範貴妃笑笑:“皇上這麽說,臣妾倒不好意思了,今日的壽誕是臣妾與太子妃一起布置的,臣妾怎麽敢獨自居功。”

皇上:“嗯,說的對,是要好好賞賞。朱壽,年初琉球進貢了兩斛上好的南珠,就賞給範貴妃與太子妃一人一斛吧。”

範貴妃與太子妃雙雙起身謝恩。

蕭子良這幾日,過的是如履薄冰的日子,如今逮著機會當然要在皇上面前賣賣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