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鴻門宴

曹景昭自然是打不過蕭昭業,甚至不用動手也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實力的懸殊。所以曹景昭乖乖地在薊縣與竹邑之間的路上找了個樹林子,蹲在樹上。

蕭練與何婧英則是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銷金窟。

此時天還沒黑,銷金窟的燈籠也沒點亮,那晚上看起來喧囂奢靡的銷金窟在白日裏竟然看上去很精致。

此時的銷金窟門是緊閉的,不過見著蕭練與和何婧英道來,兩個黑衣守衛默契的一言不發地打開了銷金窟地大門。

與昨晚的熱鬧不同,安靜的銷金窟裏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肅穆的冷意。

肅穆,安靜。

若不是那些從樓頂垂下的紅紅綠綠的帷幔,這屋子活像靈堂。

即便是鴻門宴,好歹也好生裝扮一下吧。

就連蕭練也微微蹙起了眉頭:“這都下午了,銷金窟的姑娘還在睡覺嗎?”

何婧英:“……”

青奴還是一身青色的衣衫,只是這件長裙讓她的腰肢更顯纖細。

青奴扭著她的水蛇腰,將何婧英的手臂輕輕一挽:“何公子,這邊請。”

一句話,六個字,卻被青奴說得酥酥麻麻的。

何婧英心中佩服,昨日在銷金窟的時候溫柔貼心,對待小公子陰狠毒辣,在小竹林裏蠻橫霸道,就是今日早晨在客棧,她都還是有三分倨傲的。可到了此時又變成了風情萬種。面對這樣的女人,何婧英是打心眼裏佩服。

從銷金窟的一層賭坊走出,就到一個小小的,但卻十分精致的庭院裏。庭院的精致與那銷金窟樓裏的俗艷,完全是兩個世界。

庭院從湖中引了水,在庭院中填了一個小湖。湖中心用幾塊奇石做了假山,假山上垂直珍珠吊蘭,湖岸兩側都種了薔薇,雖然沒到花開時節,但也都郁郁蔥蔥的,甚是雅致。

青奴媚聲媚氣地對何婧英與蕭練說道:“這裏是老爺為貴客準備的呢。平日裏是不許人來的。”

蕭練與何婧英聽到“老爺”二字,不由地一震。

難道那背後之人到了銷金窟?還要專門宴請他們?

這倒是讓蕭練與何婧英看不懂了。暗地裏更是有些心驚。難道他們的身份暴露了?

若是暴露了身份,老爺沒有留他們的道理。

若是沒有暴露,那麽老爺為何要請他們吃這頓飯。

昨天他們兩個還是姑熟來的二傻子,今天就成貴客了?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讓’老爺’看上了?

蕭練擡頭看了看這庭院。這庭院的圍墻修得格外高些,不過圍墻上都種植了薔薇,讓人看不出高矮來。

這小小的庭院看著華麗,若是關起門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囚籠。

庭院的湖心有個小小的亭子,通向亭子前的棧道上,用琉璃做了三道屏障。在陽光的照射下,琉璃映出的七彩一半落在棧道上,一半落在湖面上。

繞過琉璃,湖心的亭子裏擺了沉香木做的桌椅,桌上擺了十五道菜。一人已經靜靜地等在了桌旁。

不是老爺。是麻爺。

麻爺照例手中把玩著兩個核桃,見到蕭練與何婧英恭敬地抱拳行禮道:“趙公子,何公子,幸會幸會。”

青奴趕緊引薦道:“二位公子,這位是麻爺。”

沒有說麻爺是做什麽的,只是語氣神情裏全是恭敬。

何婧英看了看,這湖心小築裏只擺了三張椅子。看來青奴口中的“老爺”今天不會到場。

何婧英對麻爺回了一禮道:“昨日小廝多有叨擾,還請麻爺與青奴姑娘見諒。”

麻爺毫不在意地說道:“讓何公子在銷金窟落了東西,是我們的不是才是。”

青奴並未落座,而是站在了何婧英的身後。青奴親昵的為何婧英與蕭練二人杯中斟了酒,回頭對站在一旁的婢女點了點頭。

青奴嬌媚地說道:“碧琪姑娘是我們這的頭牌。我讓她來給二位作陪。”

碧琪姑娘?不就是昨晚上在對面房間一疊聲浪叫那位麽?

不一會兒,那琉璃後面就鉆出一個人來。手中抱著琴,琴是好琴,但抱著琴的人是半點撫琴人該有的風雅都沒有。

這位碧琪姑娘,腰肢纖細,豐乳肥臀。衣襟有意無意地從肩上滑落下來,露出深深的乳溝。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穿著形同於比基尼。

碧琪姑娘跨過屏風,一雙眼睛就黏在何婧英與蕭練二人身上。眼角眉梢的媚氣比之青奴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在蕭練看來,這個碧琪姑娘稍微有些壯了點。碧琪姑娘的媚眼拋在蕭練身上,形同石沉大海,半點漣漪也激不起。

何婧英卻是驚悚得渾身一顫。這地方的頭牌,果然和京城的頭牌不是一個路子。

碧琪姑娘見二人面無表情,也不覺挫敗。畢竟她的功夫不是在這上面的是不是?

她在亭中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輕輕地搭在琴弦上,一撥,一串悅耳的琴聲就飄進了何婧英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