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兇2

蕭練其實根本沒想到好辦法,只是讓大孟佯裝在太子書房內找到了證據,並準備將證據呈往大理寺與刑部,兩部聯合審查。

這一招“願者上鉤”實在不是什麽高明的辦法。不過這類似的計謀之所以能夠爛大街,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此計效果甚好。往往作案者即便知道是陷阱,也忍不住要冒險前去一探究竟,屢試不爽。

大孟與邢啟思在書院門口守到半夜,一絲動靜也無。大孟忍不住了,不耐煩地揉了揉自己胡子:“誒,你在這裏等著啊。我去撒泡尿。你可要看好了啊。這可是關鍵證據。”

“哎,不就是桌子腿上刻了幾畫麽。也不知這樣的證據有什麽好守的。難道還能讓人把桌子腿卸了去?我說王爺也太小心了些,大理寺斷案應當理直氣壯的才對。王爺怕人說他偽造證據,還叫了刑部來一同勘察。有這個必要麽?”

大孟猛地在邢啟思腦袋上拍了一掌:“你懂什麽!少說點話,你看好了啊。”說罷大孟往茅房急急跑去。

大孟剛走,邢啟思回過頭來,見身後站了一人,嚇了一跳:“你……”

“王爺讓我來問問,今夜有多少人值守書院?”

“哦,一共有五個人,我守前門,側門有一個人,另外兩個人和孟大人就在這書院附近,防止有人爬墻。”

“好。”

邢啟思笑道:“徐總管不用擔心。有我們五個守著,不可能有人進來。”

徐龍駒笑笑:“好。”

隨後徐龍駒擡手,“啪”地一聲打在邢啟思的脖頸上。邢啟思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徐龍駒將邢啟思拖到一個隱蔽處,四下看了看,院內果然無人。徐龍駒趕緊走到書房,蹲下一看,那書桌的腿上隱約刻著個字,但又不算十分看得清楚。

“你還是來了。”

徐龍駒一驚回過頭去,竟是那日在太子府門外吵著要見南郡王的人。

徐龍駒臉色陰沉:“你是誰?”

“你也算是個謹慎的,一定要確認了所有人都在靈堂裏,才到這書院裏來。”

徐龍駒的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我是奉王爺之名來書院擒拿賊人。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楊瑉之笑了:“徐總管可是個半分武功都不會的。一個大理寺丞就被你這麽輕輕松松打暈過去。你為何沒殺了他?”

楊瑉之接著說道:“你倒是一點不怕人認出你。”

一絲狠戾之色從徐龍駒臉上一閃而過。

楊瑉之指了指徐龍駒的手:“人臉雖然做得好。但手卻不是那雙手。徐龍駒的手可從未拿過刀,哪來的老繭。”

寒光一閃,一柄匕首從“徐龍駒”的袖中落下,握在手中。“徐龍駒”猿臂一伸就像楊瑉之刺去。楊瑉之急急向後退去,腳下一時不穩,跌坐在椅子上。

楊瑉之真的從長相到身手都十分的小白臉,那一分清秀文弱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眼看“徐龍駒”的匕首就要刺入楊瑉之的胸膛。書房外傳來大孟一聲雷霆怒吼,一柄大刀裹挾著冷風砍向“徐龍駒”的手腕。若不是“徐龍駒”手收得快,一條臂膀眼看就要被大孟斬下。

大孟這聲怒吼,除了有震懾“徐龍駒”的功效之外,也算是給靈堂那邊報了信了。原本在靈堂裏的,蕭昭文、蕭昭秀、蕭子卿、蕭子真、蕭子敬、蕭子倫等人全都到了書院來。

一進書院就見大孟與徐龍駒鬥得開交。

而真正的徐龍駒此時也到了書院外,看到裏面那個假的徐龍駒,整個人驚得說不話來:“這……這……這人是誰?王爺,老奴方才與你在一起的呀。”

蕭練點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

大孟一把大刀剛勁霸道,但對上的那一柄劍卻是刁鉆古怪,一時之間,大孟竟然還漸漸落了下風。

蕭練手持烈陽劍,就上了前去。烈陽劍是自雍州回來之後,何胤特意為蕭練所做。其劍身以玄鐵打造,通體黝黑,在烈陽之下會隱隱透出些紅色來,就像是剛鍛造出爐,還未來得及冷卻一樣。

偷襲雖然有違君子之道,但若是此番讓這個人跑了,卻是萬萬不能。蕭練輕踏一步,將烈陽對準假“徐龍駒”的右肩往前一送。眼看就要刺穿哪人都的右肩,蕭練忽然覺得背脊一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回身,持劍格擋,“鏘”地一聲,一柄短箭落在了地上。

竟然還有同夥?蕭練看那落在地上的短箭,背脊的寒意還未褪去,方才若是蕭練出手慢了一分,那麽這柄短箭就會從他的後背透胸而過。蕭練一擡頭,就在書院上方,他們方才站的長廊的屋頂上,正伏著一個黑衣人。

蕭練尚未動身,蕭昭文一腳踏在廊柱之上,翻上了青瓦。那黑衣人毫不戀戰,回身又射出兩箭,一箭對準蕭昭文,一箭射向馬澄。蕭昭文為躲避兩箭,腳下一滑,險些摔下屋檐。那黑衣人趁蕭昭文分神時,趕緊向墻外跳去。卻不妨一轉身,那邊墻頭竟又躍上了一人,正是蕭昭秀。蕭昭秀一腳踹在那黑衣人的胸膛上,將黑衣人一腳踹回書院。蕭昭文,蕭昭秀二人同時躍下墻頭,將黑衣人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