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既做我的眼淚(07)(第2/3頁)

明明只是安慰性質的,在她自無動於衷,到逐漸熱切的回應時,陡然地變了質。

陸明潼還有遲疑,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合時宜。

沈漁以呼吸沉重的氣聲告訴他,昨天剛結束,已經幹凈了。至於其他的,是她想要。

“你不給嗎?”

陸明潼以行動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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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潼托她在上,兩人衣物都未除去。

四面亮堂的光線,讓沈漁有一種罪惡感。雙膝跪在沙發的邊緣,起伏之時,脫力地摟著他的肩膀,嗅他身上白色的T恤,還有一層薄薄的汗味。

他分明動情,以動作叫她感知。

但英俊的眉眼始終沉肅,近於無情。

叫她也清醒也癲狂地墮落,哪怕就是泥塘,撲在裏面就撲在裏面罷。

人世蜉蝣,痛著的時候,才配愛著。

結束以後,陸明潼叫沈漁坐在自己膝頭,緊緊地摟住她。

沈漁頭靠在他肩膀,說,做壞事的時候,果然還是要拉一個人一起,有共犯,才能互相威脅著不能自首。

沈漁擡一擡頭,看向他的眼睛,“你把我變成了這樣一個壞人。”

比情話還讓是陸明潼受用的一句話,他淡淡一笑,“我喜歡你說的‘共犯’這個比喻。”

一時間只有呼吸聲。

陸明潼感覺到,讓沈漁擔憂的那些又回籠了,便輕聲問她:“阿姨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沈漁搖頭,“……我只能說,順其自然。她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軟磨硬泡都是沒有用的。我完全能夠領會她的憤怒和難過,所以,我更不忍心逼迫她,求她原諒或是接受。”

說到這裏,沈漁補充一句:“你也不要去找她。我說過的,這只是我跟她兩個人之間的事。”

陸明潼說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這種做法豈非欺人太甚。

沈漁聲音細而輕的,落在他耳邊,“……她受了好多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自己是個能讓她省心且驕傲的女兒。南城是她的家鄉,可她每回回來都是在受煎熬。她馬上要跟秦叔叔結婚了,我卻在這個當口讓她難堪,還有比我更不孝的人嗎?”

陸明潼語氣清醒,對她說:“你不要覺得我這樣說,是因為你選了我而恃寵而驕。你明白這些道理,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她,是因為你心裏很清楚,你們之間雖然有斬不斷的親緣關系,但彼此的生活,已經沒有對方的位置了。”

沈漁悵然地應承他的話,“是啊。

究竟是從哪一環開始選錯,導致後面接連地脫鉤呢?

那時葉文琴要出國,她沒有一哭二鬧地求她留下?還是後來畢業了,沒能幹脆出國去投奔她?或是去年葉文琴再度邀請她出國去工作的時候,她就應該果斷答應?

可她也有立足的小小事業,有微不足道的敏感心思,有懂事過了頭,不願成為葉文琴累贅的考量啊?

這些能稱為錯嗎?

至於葉文琴,她更加沒有錯。

她是被辜負的,被世俗流言所戕害的,也是被自尊心所捆綁的受害者。她有擺脫這一切,去追逐世俗幸福的權利。

她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錯。

倘若萬事只論對錯,那就太好辦了。

沈漁扭過身去,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嘗試著給葉文琴發了一條消息,結果顯示自己已經被她拉黑。撥電話也是如此。

仿佛,要叫她看見這就是後果:別有僥幸心理,也別想什麽說服不說服了,自己做的選擇自己挨著吧。

大概最親近的人,才有這樣傷人直奔重點一針見血的本事吧。

沈漁還是結結實實的,心裏沉了一下。

陸明潼繳了她的手機,置於一旁,“先別管了,等秦叔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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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松在一天之後落地,直奔著葉文琴住宿的酒店而去。

她開門時穿著酒店的白色睡袍,太陽穴上貼著片狀的膏藥,顯是頭痛又犯了。

她一邊請他進屋,一邊先行地堵了他的言路:“你要是來替那丫頭當說客的,那就省省心思。”

秦正松笑說:“我要是幫她說話,你也會跟我絕交?”

“你大可以試一試。”

秦正松舟車勞頓,疲倦得很,放了行李先去去洗漱換衣服。

傍晚的天色,落地窗裏瞧見西面天空暮雲叆叇,玫瑰色煙霞,投影在高樓的玻璃外墻之上。

秦正松說:“要不出去散個步吧,你看這天色多好。”

“沒心情,要去你自己去。”

“你就是在屋裏悶一天,才把自己悶得頭疼。”秦正松翻她的行李箱,徑自地替她挑好了一條黑色連衣裙,催她趕緊換上。

葉文琴看一眼,接過來裹了裹,嫌棄地扔在一邊,“我怎麽不記得自己帶了這條裙子,你又偷偷塞進來的?”

他倆第一次出去約會時,葉文琴就穿的這條黑色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