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劉月琴自然不幹,但她又拗不過焦氏。

劉月琴比劉月嬌有眼色,她看得出來焦氏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想讓她去尋了劉月嬌去,若是劉月琴不去,甚至焦氏還能叫了人送她去。

劉月琴一看出來焦氏這個當娘的是認真了的,頓時心裏就權衡起來,到底是多年的老練世故,劉月琴沒一會兒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憤憤的坐下不開口了。

老婆子心裏倒是歡喜,難得見劉月琴這位大小姐在娘子跟前兒吃癟,當即瞥了眼,走到焦氏跟前兒說已經把兩位何家公子給安排在前廳裏了,又命人送了好茶好水的伺候著。

“還是陳婆你做事周全,咱們得把人給安排好了的。”

只要能把她二人留在府上一時片刻的,外邊說她劉家跟何家不和的言論自然不攻自破。

其實兩家本就是親眷,焦氏又是當舅奶奶的長輩,按理何楠兄弟也確實該主動登門拜訪,兩家關系緩和的時候米仙仙逢年過節的也給送了禮去的,只是在出了劉月琴大鬧何家門後,何家就斷了跟劉家三房的往來。

劉家這頭跟何家大房,跟老太太劉氏走動,二房是不管的。

劉月琴兩回鬧到米仙仙跟前兒,看在劉三舅和焦氏的面兒上,米仙仙也只讓人把她給扔了出去,給足了劉家三房的臉面,但這親朋的情分卻是沒了的。

劉家在府城裏,本來兩家的關系走動就極少,若不是何家出了何平宴這麽個大官,劉家也不會巴巴的上門走動,情分少得可憐,被劉月琴鬧了一回又一回的,米仙仙也徹底沒了耐心。

她這個當娘的不跟劉家三房打交道,幾個餅自然不會跟著反著幹。

陳婆子忙推辭:“這都是老奴平日看多了夫人的行事,照著學的,說來還是咱們夫人做事周全。”

說著,她遲疑了兩分,把在衙門裏見到嚴柱兒的事給說了。

“依老奴看,這般時候還能在幾位公子跟前兒來去自如進出的,這縣裏頭也只能找出那一個來,年紀模樣也對得上來。”陳婆子說這話的時候,嘴裏到底露出些許不滿來。

何家兄弟有這功夫招待嚴家的小子,卻連娘子這位舅奶奶都不來登門看望,還得他們裝病搬出何家老太太的名頭才肯給這個面兒,當真是不把他們劉家看在眼裏的。

焦氏壓著心裏的不滿,擺擺手:“行了,這些就不管了,人來了就好。”

所謂人比人比死人,那嚴家小子打小就跟何家有交情,論情分,比他們這半路才撿起來的親戚情分自然是要深厚多了,焦氏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哪怕心裏也跟陳婆子一般有幾分不滿,但到底腦子清楚。

人來了就好,只要能把外邊的流言給消了,焦氏對這些便不在意,一疊聲的吩咐下去:“快去給備下好飯菜,留兩位公子用頓便飯。”

焦氏倒是想留何楠兄弟兩個在劉家多住兩日,但她有那自知之明,知道人是留不住的,能請來坐個把時辰就已經是極好的了,也不奢望這點。

陳婆子順從的點點頭:“夫人說的是。”

陳婆子下去吩咐廚房給做好飯菜,焦氏回了銅鏡前,拿了胭脂水粉的在臉上抹了抹,不一會,這人就瞧著憔悴了幾分起來。

劉月琴冷眼看著,到這會兒眉心蹙得緊緊的。

焦氏又換了套衣裳,這才讓個丫頭攙扶著她去了前廳裏頭。到了照面,焦氏瞧著面容憔悴,一副生了病的模樣,何楠兄弟面面相覷,只得打疊起精神同她問候了幾聲兒。

又到底在焦氏的挽留下用了頓飯食兒後這才告辭。

按他們兄弟的意思,原本是準備過來坐坐就走的,誰知道焦氏瞧著當真像是害了病的模樣,他們也就不能冷下心腸來了。

出了劉家大門,何景問二哥何楠:“二哥,這位舅奶奶當真是生病了不成?”

陳婆子去請他們的時候,兄弟倆也是礙於她搬出了親奶劉氏才走這一趟,壓根沒想過焦氏是真的生病了。

難不成是他們想多了?

何楠沒經歷過這等事,聞言想著焦氏那蠟黃的臉,搖搖頭:“我也不知。”

身邊跟著的護衛倒是說了句:“兩位爺,劉家大女兒前兩刻也回來了。”

劉月琴回來,但他們兄弟倆並沒有見到,何楠兄弟也不在乎,只四餅何敬知曉後,撇著嘴兒就笑:“她當然是不敢見你們了,要是我,我也沒那個臉的。”

在他何家府門前叫囂的人,何敬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的。

不過焦氏開了這個頭請他們去府上坐坐,別的有那點關系的指不定也要跟著請,沒兩日,縣裏放了榜後,何敬過了縣考,兄弟幾個沒敢耽擱,收拾了東西便去了府城。

嚴柱兒自然是隨著他們一道兒的,剛退了房往府城趕沒多久,不時便有好幾家請了人來請他們,只是都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