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第3/4頁)

“你怎麽了?這根本就不像你的風格啊…”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留心就把曾經的稱呼給叫了出來:“岑老師。”

轉頭看看他,岑肆過了半晌,才誠心實意道謝道:“真的謝謝你,鄭梵,繼續幫我收集證據可以嗎?也許我以後會用到。”

這麽說著,她起身跟鄭梵告別,一個人走下看台來,往門口走的時候,正好又看見了蘇妙走了過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主動說話。

有上次的教訓,岑肆還真怕這寸頭姑娘再給她個冷臉,而且她今天心情也不好,自然就懶得說話。

那蘇妙倒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的樣子,都走過去了,還回頭看她。

也不知道這姑娘又想什麽呢,岑肆也沒理她。

回家之前,岑肆路過菜市場,順便進去看了一眼,本來今天是要采購了食材,準備晚餐和明早便當的,但是看著那玲瑯滿目的蔬菜和肉類,她卻怎麽都提不起興趣來。

看見旁邊有賣熟食的,她過去打量了半天,買了一袋子油炸的花生米,提溜在手上走了出來。

進門之後,天都已經快黑了,岑肆擡手把燈打開,屋裏整整齊齊的,她上班之前都會收拾的很幹凈。

但也不知怎麽了,往常溫馨的小家此時卻顯得暗淡了許多,仿佛是燈光不夠似的,到處都黑乎乎的。

她就又穿好拖鞋,踢踢跶跶四處走著,把所有房間都燈都打開,連油煙機上面的小燈都沒放過。

還是暗,暗到心情也跟著陰霾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她恍然大悟,原來根本就不是因為燈的原因啊,是她自己內心的緣故。

頹然的長長嘆了口氣,岑肆靠在沙發背上,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心裏又憋又悶,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那兒似的,明明在正常呼吸,卻像是喘不過來氣似的。

太難受了,難受到要死,她必須要想一種方法,來把這種情緒通通趕走,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會熬不過這一晚上。

內心的情緒會顯露在外面嗎!很多人不會的,包括抑郁症的情況也是,越是表面上談笑風生,十分正常的人,越容易隱藏自己內心的情緒。

等堆積到一定程度了,就不是爆發不爆發的問題了,是整個人都會瘋掉。

岑肆並沒有到那個程度,一直以來,她都在努力生活,作息規律,嚴格要求自己,基本沒有什麽負面的情緒。

但人的內心總有一塊不願意被觸及的地方,那個地方埋藏著很多過往的苦痛與哀傷,一般的時候都會被選擇性的遺忘。

一旦因為某個契機,回憶被打開了,那些不願意被想起的過往就會傾巢而出,重新占領高地,耀武揚威搖旗呐喊。

岑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而引發這一切的契機,正是之前在鄭梵那兒看到的那些帖子。

轉身去櫃子裏面找了一會兒,岑肆就又拿出兩瓶子之前的洋酒,去廚房找杯子給自己倒滿,她把袋子裏的花生米倒出來,用筷子一顆一顆夾著吃。

怕直接喝酒把胃傷了,好歹先吃點兒東西。

就這麽喝了一會兒,心裏才覺得好受了些,聽見手機的鈴聲響起,她慢吞吞拿起來接聽了。

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說了些什麽,但她沒有仔細去聽,低下頭趴在桌子上,聲音有些委屈:“過來陪我喝酒好嗎?我難受。”

畢竟是度數很高的酒,已經有一些的醉意了。

蘇行止給岑肆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問問岑肆,她腳踝好些沒有。

畢竟徐旭東也不是骨科的醫生,蘇行止對他的診斷還真有些擔心,萬一傷到骨頭的話,那以後不得留下後遺症嗎?

這幾天看她走路雖然已經正常了,但還是又一些慢,蘇行止就更加深了這個猜測,特地想打電話提醒一下,讓她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結果一打過去,卻聽見女人語氣不對,沒有了平常那種鎮定的感覺,反倒帶著些許醉意。

他就皺著眉追問幾句,結果就聽到了剛剛那句話。

她…要他陪著喝酒?

這是喝了多少,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原本蘇行止正開著車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會兒立刻就在前面的路口處掉頭,重新往回又開。

岑肆家的住址他是知道的,上次送她回來過一次。

到地方之後,蘇行止把車子停好,這才向著小區裏面走來,憑著上次的記憶在一個單元門口停下,他仰頭望望上面的窗戶。

那天晚上,岑肆進去之後,三樓右側的窗口就有燈亮了起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樓道裏的聲控燈不怎麽聽使喚,他也懶得去使勁兒跺腳,就這麽摸著黑大步上樓,一直到了三樓拐角處,右腿忽然撞上了一下軟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