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她的聲音因為剛剛受了傷,被染上了一絲哭腔,顫顫柔柔,叫人一聽,就忍不住憐愛。

傅澤以面色沉沉,眼底的自責不言而喻。他現在心情很糟,勉勉強強答了她的話:

“醫院,你抓緊我。”

其實自打被他打橫抱起來,陸晚就下意識兩手勾上他的脖頸。只是她反應過來時覺得這樣太過曖昧。其中一只手又剛剛受了傷,這樣實在不大方便,就又自己悄悄將手收了回來。

這時被他這麽一提醒,沒受傷的那只手趕緊抓住他襯衣的前襟,一點兒也不敢放開。

不過她覺得自己傷的並不怎麽重,最多只算是被門砸了一下,實在用不著去醫院。

而且,她真的很討厭醫院。

便連忙對他說道:

“等等…!不用去醫院的。”

“不行。”

男人斬釘截鐵地拒絕,絲毫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陸晚沒受傷的手用力拉了拉他的前襟,她現在堪堪能忍住疼,還能用自己僅有的邏輯試圖說服他:

“真的不用去醫院,我會處理,而且,從這裏到醫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鐘,等到到了黃花菜都涼了,你說是不是,嘶——”

她說著話,覺得手上的傷似乎更疼了些,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

傅澤以似乎被她的理由說服了,沉聲問:

“需要我做什麽?”

陸晚也知道自己現在行動不便,也不跟他客氣,直說——

“你幫忙把我放到沙發上,然後再給我找點兒冰塊來。”

“好。”

傅澤以痛快地應下來,幾步走到沙發前,將她放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撒開抓著他前襟的手,羞赧地勾了勾唇:

“謝謝你。”

“本來就怪我。”

他垂著頭,只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一刻也不敢耽擱,轉身就向著房間內的內置電話走去,打給前台:

“拜托送些冰塊上來,快一點,謝謝您。”

一個從來不願意求人的人,連用請求的語氣,都未免生疏一些。

打完了電話傅澤以也沒閑著。在A市的時候,他沒買公寓之前,總是住在酒店,知道這樣的高端酒店大多都放有藥箱,便起身到櫥櫃裏翻找。

果然,給找到了。

他提著藥箱向她走過去,淡聲開口:

“手怎麽樣?還好麽?”

陸晚怕他擔心,連忙搖搖頭:

“沒事沒事,你看隨便動都沒關系的。”

她說著,還特意握了握拳,又張開,示意自己沒事。

然而,一個沒控制好,就弄疼了一下。

“嘶——”

她又忍不住抽了口氣。

“行了,別亂動。”

男人見她又不小心把自己弄疼了,眉心一緊,連忙制止她再有什麽動作。

而後又開口道:

“手拿過來,我看看。”

陸晚乖巧地將手伸了過去。

他一瞧,只見那只白皙細嫩的小手上,多了一塊觸目驚心的青色淤痕。

看得他心中一緊。面色儼然更不好了些,只聽他低聲道:

“都怪我。”

她這時候已經緩過來,並不覺得手上有多疼了,便開口安慰他:

“真的沒事啊,就這麽點兒小傷,不算什麽,回頭冰敷一下,上點兒藥就好了。”

這回他根本沒信她的邪,剛想開口說話,倏然,房間的門被敲響。

兩人相視一眼,都知道大約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送冰塊來了。

傅澤以站起身,走到房間門口,取回了冰塊,連忙又回到沙發上。

他從藥箱裏的紗布上撕下來一大塊,又從手裏這盒冰塊中取出幾塊,用紗布包上。

一只手拿著紗布余下的部分,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沒受傷的手指,輕輕將手裏的冰塊敷到陸晚手上的淤青上去。

陸晚見他凝著眉,神情始終沒有放松,便試著找話題:

“沒想到你對冰敷這麽熟啊。”

他全神貫注在給她冰敷這事兒上,聽她說話,只是隨口回道:

“小時候打了架我媽就這麽給我敷。”

這是傅澤以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媽媽。

雖然他也沒提過傅家的別人,但是他的媽媽,陸晚從傅爺爺那裏大約知道一些,知道他媽媽對他來說,絕對是不同於任何人的存在。

不過她老人家現在已經不在傅家了。

陸晚不敢多問關於他媽媽的事情。只笑著說:

“那看來你小時候沒少打架咯?都為了什麽,漂亮的女同學麽?”

低頭認真幫她冰敷的男人聽她這話,倏然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手不疼了?”

“疼!你個沒良心的,這麽用力幹嘛?”

陸晚其實並不怎麽疼了,只是有意逗他,故意捏著嗓子說了這麽一句。

傅澤以沒搭她的茬。

她只好又另找了一個話題,問他:

“明天就是你的醉生夢死計劃的最後一天了,你就不好奇明天的任務是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