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合一(第4/6頁)

母女兩人談了許久,直到外面天色漸晚,傅清凝才起身回院子,出門後想了想,側頭對身旁的留書道,“讓你爹去告知永合街那邊,讓他們騰鋪子。就說我要用,這鋪子不租了。”

留書驚訝一瞬,福身去了。

傅清凝嘴角微微勾起,她不好過,嚴慳也別想好過。腳下一轉,也不回房了,只往前院書房去,她想要看看傅誠有沒有回來。

前院的書房已經亮了燭火,隔著窗紙看得到坐在案桌前的人影,燭火將他的影子倒影在窗戶上,肩膀寬厚,身影穩重,很讓人安心。

傅清凝不讓丫鬟跟著,獨自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桌案上的茶杯空了,拎起茶壺添水,傅誠皺眉,“不是說了別進來打擾我嗎?”

一轉眼看到是傅清凝,他驚訝道,“清凝,你怎麽來了?”

傅清凝坐到了他對面,正色道,“爹,我都知道了。”

傅誠默然,“你知道了?你娘年紀大了,我怕她受不住,這個孩子我們期盼了許久,大夫說,她很可能會因此傷身。”

傅清凝坐不住了,“爹,你在說什麽?”

父女兩人對視一眼,明白自己和對方說的不是一回事。傅清凝不高興了,“爹,你先說。到底怎麽回事?我娘怎麽了?”她倒要看看,傅誠瞞了她多少事。

傅誠啞然,半晌才道,“早上你娘身子不適,你請了大夫。又一直守在旁邊,大夫怎麽說的?”

傅清凝直接道,“大夫只說好好養著,沒多說別的。”

傅誠皺起眉來,“不會啊,這大夫說你娘從外頭請來的,怎會這麽說?”

這才奇怪,府上的大夫在吳氏胎不穩的情形下說一切安好,那是因為傅誠的吩咐,但外頭的大夫也這麽說,如果吳氏的身子是真不好,那就是大夫有問題了。

傅誠唰得起身,“哪家請的?”

傅清凝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就保育堂啊。”梁洲城中要說看有孕的婦人最好的,就是保育堂。

“我讓人查查去。”傅誠轉身就要出門,想起什麽,“你方才本來要跟我說什麽?”

傅清凝將嚴家要和孫家議親的事情說了,又說了納李家姑娘的事,還有最重要的其中曲氏的作用,末了,問道,“爹,他們會不會對付我們?”

傅誠嘆口氣,“你從哪裏知道這些的?”

傅清凝垂著頭,“趙伯母說的。”

傅誠一怔,拍拍她的手臂,“如此也好。我總是狠不下心來教你。”

他背著手轉了兩圈,“此事確實棘手,不過商人嘛,總是利益為上,總有轉圜之地,我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們家退出商船,不就是少賺一些,其實也就退出了爭鬥圈,他們自然也不會針對我們了。”至於曲氏那邊,卻是不能留了,有這樣一個身居高位時時刻刻盯著的敵人,如芒在背,早些拔了才好。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這麽想也對,傅清凝微微安心了。銀子賺多少是個夠?他們一家三口,哪怕以後再加上吳氏肚子裏的孩子,也根本花銷不了多少。

翌日早上,卻有客人上門,嚴夫人帶著嚴慳來了。

傅誠一大早就走了,吳氏還在睡,管家報到了傅清凝這裏,她當時已經洗漱完準備出門,沉吟半晌,道,“就說家中長輩不在家,不好接待男客,等爹回來了再請他們上門。”

留書福身去了,琴弦幫她倒茶,“姑娘,那嚴公子忒不要臉,把你害成這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

傅清凝搖頭,“沒有直接的證據是因為他啊,衙門那邊結案都是山上劫匪見財起意,可沒糾纏什麽情情愛愛。”

琴弦嘟著嘴,“奴婢不服氣,那紫悅如今也還被嚴公子養得好好的。”

傅清凝對她頗為寬容,哪怕她是奴婢,也不是每個奴婢都有勇氣以身救主往刀口上撞的,哄她道,“那我也不能殺了她啊,殺了之後,不是白花八千兩麽?我要虧死了,再說了,讓紫悅活著,不見得她就過得好。我們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琴弦似懂非懂,“姑娘今日還要出門?”

傅清凝含笑點頭,“當然。”曲氏那邊還沒解決呢,現在還有嚴家虎視眈眈,傅家的情形不容樂觀,她當然要掙紮一下。

沒多久留書去而復返,“姑娘,嚴公子走了,但嚴夫人非要見你,說不見你就不走。”

傅清凝冷笑,起身往前院去,她倒要看看,嚴夫人還能奇葩到什麽地步。

看到傅清凝進門,嚴夫人立時起身,“清凝,你終於來了。”

“嚴夫人找我有事?”傅清凝明知故問。

嚴夫人立時就問,“那永合街的鋪子,是我們嚴家的祖產,如何會落到你手中?”

昨日她聽於氏意有所指,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正打算回去仔細查查,沒想到就得到消息說有人要讓他們家永合街的鋪子騰出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