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燭燈映出她胭脂痕淩亂的花面,貪嘴的貓兒似的,又乖又甜。

花眠偷瞅了眼他腹下那團情狀可怖的鼓囊,忍著羞閉上了眼睛。

*

霍珩一直都在想,他為何不在當初花眠第一次來自己身邊時,便從心所欲地一口吃了她……

他滿足地舒出一口氣,將疲憊的花眠拉到懷裏來睡著,用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小手,“累了麽,睡會兒。”

“你不走嗎?”

霍珩睜開了眼,“等會兒,天快亮時再走。”

花眠微微側目,望向被她方才只是隨意放在一旁的簸箕,心裏慶幸地想道,幸好霍珩是個粗心的,沒有發現。

她籲出一口氣,霍珩抱著她的頭,垂目道:“好端端的,又嘆氣,你不想我留下來?”

“不是!”花眠輕睨了他一眼,“別多想,我就是怕你這只小野貓等會兒又砸壞了人家的瓦,那就罷了,還鬼鬼祟祟地從我房裏出來,教人瞧見了!”

不知為何,霍珩竟覺得著這很刺激,嘴上含混地應承著,心中卻暗暗想道,等離開時他就再賣個破綻,非要讓遊家這群不識好歹的人知道他懷裏這朵嬌花早被自己采了不可。

花眠不敢碰他傷處,怕他又疼,只是到底還是不能放心。

“你把衣裳解開給我瞧瞧,你身邊都是大男人,包紮得不好該怎麽辦?”

一想,她便立即坐了下來,催促霍珩。

他本來暢快淋漓之後,都有了睡意,但無奈花眠非要瞧他傷口,他只好將衣衫扯開,露出雪白的繞著他的肩部和腰部纏繞的繃帶,花眠看了之後,眉頭卻緊緊地收了起來,她望向了霍珩。

霍珩心神一跳,“怎麽了?”

“一定是女人包紮的。”花眠氣極,轉過了面。

霍珩也是覺著這傷處包紮得過於整齊了,像是出自女婢之手。

但沒想到花眠一口咬定,還生起了氣來。

想著不久之前,她還在苦心孤詣地籌備著他的小妾主力軍,如今卻為了區區一樁小事置氣。他嘆了一聲。以前果然是不夠在意,才會那樣行事。

他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了。霍珩側過身,手指去碰她的香肩,花眠沒理,他輕輕喚了聲“眠眠”,極近誘哄,她也沒回頭來,霍珩一下倒了下去,“還真疼。”

花眠回頭了,她皺著眉,將霍珩身上纏著的繃帶打量了幾眼,低聲問道:“受了幾處傷?”

“兩處……三處。記不得了。你給看看,就不疼了。”

花眠翻身下榻,從胡大夫留的一些瓶瓶罐罐之中翻出了一瓶藥膏,拿回遞入他的掌中,“你拿回去擦吧,小心一點,不要碰水。”

“嗯。”霍珩朝她笑笑,手又要開始輕薄她。

花眠也任由他了,霍珩見她容顏不展,忙又說道:“我是不省人事,才讓別人鉆了空子,以後不會了,我保證從今以後除了你,我身邊母猴也沒有!”

花眠破涕為笑,手抱住了他的腰,和衣躺了下來。

“眠眠,不氣了?”

“眠眠,眠眠,眠眠……”

他又把大腦袋湊過來,作勢要親她。

花眠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處,悶聲道:“我沒氣,我現在知道你的在意了,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你也不要再為了那件事生氣了。”

霍珩忙點頭,忍不住收緊了雙臂,將她擁入胸口,在她滿溢著馨香的柔軟鴉發間落下密密的碎吻。一天親八百遍都是不夠的,他想。

霍珩是趁夜走的。

他走時,花眠還在熟睡著,小小的一團乖巧縮在自己的臂彎之中,瑤鼻微翕,櫻唇如畫。紙窗外星光黯淡,燭火燒得只剩下最後一截,依舊不遺余力,隨著一絲微弱的細風曳晃。

他小心翼翼地將臂膀從她的腦袋下抽了出來,揉了揉,已經麻痹到快失去知覺了,霍珩輕嘆了口氣。

要走,見她睡容恬靜,頰生紅暈,如雪後春梅,他看了看,最終屈從於內心,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才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披戴於身,轉身匆忙地朝遊府外溜去。

回廊底下打著瞌睡的婢女,伴隨著一陣花木攛動的聲音蘇醒,長柄紗燈沿著嵌得平滑可鑒的青階滾落了下去,婢女擡起頭,一道不知是什麽的身影閃出了屋頂,已經瞧不見了。

她揉了揉眼睛,道了一聲“幻覺”,便繼續撐著額頭打瞌睡。

*

霍珩去後,回衙署補眠,睡了一個時辰,天終於開始蒙蒙亮了。

天亮之後,雷岐過來交差,經過嚴刑拷打之後,有個撐不住的水匪終於交代了出來——龍王的上頭確實有人,而且極有權勢,至於是不是河間王他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死囚,原本早已鋃鐺入獄,不知出於什麽緣故,忽然被釋放,跟著他們便收到了這樣的命令。劫船是上頭的人吩咐他們做的,且每次真正動手的人並不止他們二十幾個水匪,畢竟是大船,他們根本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