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見向元圭已遠遠地朝這邊走來,他將這口怒火吞了回去,“是故意還是無意,你和你這群無恥之徒心裏明白。對女人下這種黑手,我霍珩恥與你們同為男兒!”

曹參塞言,左右兩人羞愧難當,幾乎再難擡眼與霍珩正視。

雖然這一切是向大人下的指令,不過是嚇唬嚇唬花眠,讓她一介女流不要仗著旁人不敢動她在球場上橫行,但他們心中也明白,自己的手段是下作了,夫人暈迷過去,讓他們也滿懷愧疚,在霍珩面前完全無法擡起頭做人。

向元圭走了過來,身後打扇的婢女收了團扇,他往曹參等人掃了一眼,曹參形容狼狽,面頰高腫,嘴角尚有隱隱血痕,心中也暗自郁郁惱火。

“來人,將東西呈上來。”

左右捧著一只足有一掌大小的紫檀木櫝上來,呈遞給蕭承志,蕭承志頷首,伸臂接入掌中托著。

向元圭道:“願賭服輸,這是黃河北岸的耕地,於甘州以西,足有百畝,今日就贈給霍將軍,我已修書向陛下稟明,禦批文書霍將軍不必再掛心。”

霍珩回頭望了眼蕭承志掌中所托之物,余怒未平:“還不夠。”

“將軍還要什麽?”向元圭的口吻如同對著個貪得無厭不知饜足的潑皮。

霍珩有所察覺,睨了眼曹參,“我夫人是如何在球場上受的傷,我不得而知,但有些人心中自然清楚,請向大人給她準備一個婢女,伺候到她傷好為止。”

向元圭道:“可。”

“霍將軍可以既往不咎了麽?”

霍珩讓蕭承志將地契收好,平聲道:“謝向大人的慷慨了。”

他帶著人離去,向元圭長長地松了口氣,朝曹參喝罵道:“沒用,日日球場打馬球,我真以為你球技精湛,絕無可能輸給霍珩了,沒曾想竟輸給女流一敗塗地。從今起,給我滾去臨洮督察河橋監造去!”

“諾。”曹參大氣不敢吐一聲,緊緊咬牙。

蕭承志等人跟隨著霍珩走回了籬院,沿途問道:“醫者對夫人的傷勢怎麽說?”

霍珩神色淡然,從他手中將木櫝接來,取出了裏頭的地契,邊走邊說道:“沒什麽大事,養上十天半個月差不多能好了吧,就這樣了。”

他沒說花眠不能騎馬的事,但在心中卻想道,以後他會馬背上為她留下位置,自己會帶她馳騁五嶽,踐平黃沙,這句話永遠奏效。

他們不再多問。

霍珩在房門前定住,抱著地契深深吐納了幾口,忽然回頭,望著班昌燁那若有所思、不時露出微妙的笑容的臉,道:“你今日的眼神很是奇怪,為何這麽看著我?我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