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頁)

“好吧,我讓曹參帶你去找匹溫馴的寶馬。”向元圭妥協了,無奈笑道。

花眠頷首,又道:“還有一事,向大人,那陸規河等人……”

向元圭道:“我立即讓人將他們放了。”

“嗯。”

屋外傳來了一陣噪音,像是馬廄裏傳出來的烈馬的嘶鳴。

跟著便是七嘴八舌地亂作一團,仿佛說什麽“霍將軍使不得”,花眠一怔,來不及看向元圭臉色了,擡腳便朝門外奔去。

她來得慢了一些,霍珩一人策馬已經奔出了老遠,只剩一個背影。

花眠立在原地,心跳如急鼓。

這麽小氣的男人啊!

他方被打了四十板子,這麽回去,屁股是不想要了?花眠正和向元圭討價還價,看能否要到一輛馬車,誰知這少年乘奔禦風一般,取了人家的馬,將幾個下人打得人仰馬翻,鬧了一通又走了!

霍珩也是怒急攻心,向元圭和花眠這兩惡人,一個賽一個的老奸巨猾笑裏藏刀,虛偽得要命。他恨不得現在連大營都不回了,單騎回長安去。

氣得胸肺越裂,馬鞭甩得虎虎生風。

不出一個時辰,霍珩回了大營,幾乎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驚動了蕭承志和耿六等人。

一幹人等連忙趕來攙扶受傷不輕的將軍,霍珩出了一身汗,身上又疼,人有點兒虛弱了,“扶我進去休息。”

手忙腳亂的一通忙活後,霍珩趴在了行軍床上,後悔不已。

耿六捧著盆盂,將熱水置於床腳,詢問:“將軍,您後背這一身傷,還是要處理一下,我看血得不少。”

疾馳一個時辰,傷口崩出了血,霍珩知道輕重,只覺得無比地疲倦,只想昏昏睡去。何況傷在那尷尬處,他豈能給人瞧見?於是不耐煩地將耿六推了把,“滾去睡覺吧,這兒沒你事了,傷藥我自己抹。”

霍珩確實不是個嬌氣的人,他雖貴為將軍,但受過的傷卻是最多的,多少深可見骨的傷口都沒損他意氣分毫,耿六也不擔心了,道:“那我去了,傷藥放桌上。”

霍珩嫌棄他啰嗦,礙手礙腳,不耐煩地催促著,將耿六轟出了營帳。

自己卻疲乏地趴了下來,身體不能動,一動便牽筋扯骨地疼,霍珩齜牙咧嘴地忍了半晌,忍到不覺特別痛,稍稍可以耐受了,便將腦袋歪著要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簾門外傳來輕細的跫音。

霍珩半夢半醒,猛然驚覺,眼皮倏地睜開。

只見花眠正朝自己走來,從虎皮上將毛毯取了抱在手中,並拿起了耿六方才置於桌上的藥瓶。

霍珩睡意盡散,“不許近我的身!”

他聲嘶力竭的,花眠卻只是笑,又朝他近了一步。

“近了又如何?”

“我……我喊人了!”

花眠笑道:“我將人都支走了。”

她走到了床邊,蹲了身下來,眼睛烏溜溜的,又黑又濕潤,不須流眄亦是脈脈含情。霍珩卻傲氣地一扭頭,將臉轉向裏處,偏不肯看她。

花眠將被子放到裏處,道:“霍將軍為那些命運不公的女子討要公道的時候,是個真正的男人,只是,始終是孩子脾氣。”

霍珩要反駁,一想自己何曾說得過這牙尖舌利的花眠,索性告誡自己,無論這婦人說甚麽,都不必理會,等傷好了,自己一人回西京,當日便入宮死磨硬纏,讓陛下把這女人給他退了。

“霍郎,你是在想,該怎麽纏著皇上將我們的婚事退了是麽?”

霍珩一怔。不理她,不必理會。

他閉上了眼裝睡。

花眠微笑,伸手去要脫他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