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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繼成笑盈盈地坐到邵白塵所在的第四只箱子上:“別找了。跟王處長共事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一處嗎?你回來是想看我的箱子。”

楊奎聽出不對,趕緊解釋:“夏處長,莫幹山這兩天出了點事,您可能不太清楚……”

“我不喜歡說廢話。”夏繼成從楊奎腰間抽出警棍,直接撬開了第五只箱子。楊奎趕緊湊過去看,箱子裏是藥材,裏面埋了一個小盒子。他剛要伸手去拿,夏繼成忽然一腳把箱蓋踩下來,壓在楊奎手上,然後他不慌不忙拿出槍,抵住了楊奎的頭。

夏繼成冷冷地說:“我已經夠給你面子。想動我的貨,那就是得寸進尺了。我不插手一處的事,你們也別插手我的生意。想查我的貨,讓王處長親自來找我。”

“不不不,王處長沒有這個意思!”

“還想看盒子裏裝的什麽嗎?”

“不用!已經看清楚了,是藥材。”

夏繼成看了楊奎片刻,看得他發怵了,然後又問道:“真看清楚了?”

“真看清楚了!”

夏繼成一改陰冷,笑著收了槍,沈青禾適時地進來了,看二人這神情就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

夏繼成裝模作樣問道:“楊隊長,鑰匙找到了嗎?”這話像是在沈小姐面前給他留面子。

處長給台階下,楊奎便趕緊識趣地下來了:“哦,找到了。”

“沈小姐,那我們就告辭了。”夏繼成開了門等在門邊,楊奎只得先出去。夏繼成看了沈青禾一眼,隨後也離開了。

沈青禾鎖上門,趕緊打開第四個箱子,將藏在裏面的邵白塵扶了出來。沈青禾發現邵白塵褲腿上有血滲出來,卷起褲腿一看,果然是小腿的槍傷裂開了。好在不算很嚴重。她從坤包裏拿出每次隨身帶來的繃帶和藥,重新處理了傷口,收拾幹凈拆下來的舊繃帶,關上了被王科達一行人撬開的幾只箱子,又檢查了屋內是否還遺落了不該遺落的東西。一切終於恢復原貌,沈青禾和邵白塵都松了口氣。此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細節,以至於在一天之後,這個疏漏險些讓她喪命。

楊奎灰溜溜地上了警車。王科達看了他一眼,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

王科達的警車啟動了,夏繼成跟在後面駛出了貨運車行。

回去的路上,楊奎悻悻地匯報:“剩下的箱子裏是藥材,裏面還藏了個小盒子。估計裝的違禁品。”

王科達顯然不太滿意:“只有這些?”

“我沒敢細查,夏處長有些不高興。”

“他沒說什麽吧?”

“就是讓我別插手他的生意。”

王科達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底氣不足啊。要是姓沈的卡車輪胎花紋是唯一一個和樹林那輛吻合的,今天就直接抓人了。萬一弄錯了,回了上海反倒尷尬。”

“處長,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以我的直覺,還是沈青禾嫌疑最大。前兩天在邵白塵門口吹哨子的人,保密局雖然說是男的,但是沒過多久沈青禾就挽著顧耀東回來了,這太巧了。如果說顧耀東和沈青禾是那種關系,那姓沈的完全可以利用他去做一些事情。”

王科達思忖著:“當然不能排除這個女人的嫌疑。但是必須謹慎。副局長和夏繼成的買賣都是通過她在經營。萬一弄錯人,傷了他們的財路,到時候你我都要倒黴。”

兩輛車停在了王科達所住的別墅外。一行人下了車。

王科達對隨行的三名警員說:“安排一個房間,請傑克先生好好休息。”

三人客氣地領著傑克離開了。

夏繼成走了過來:“王處長,剛才記者在場,有件事我不方便問。那天顧耀東打電話來,我聽得稀裏糊塗,他好像說……你們軟禁了一個叫丁放的女作家?”

王科達想了想,說得很謹慎:“不是軟禁。這幾天會場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疑神疑鬼,我擔心她亂說話引起大家恐慌,所以對她采取了一些措施。”

夏繼成笑著:“別誤會,我不是要幹涉什麽。”他從車上拿出一張報紙,遞給王科達:“這兩天在档案室翻資料,偶然看到一張前年的報紙,有點不敢相信。”其實這是夏繼成特意去档案室,按照老董給的照片找出來的舊報紙。老董給他看過的那張照片,是傑克送給前幾天新認識的記者的,而那名記者就是警委同志假扮的。所以他不能直接給王科達看照片,否則按王科達的性子,如果有心順著照片往回查,會查出傑克來莫幹山並沒有那麽簡單。

王科達接過報紙一看,上面有一張丁家的合照。

王科達:“這不是財政局丁局長嗎?”

夏繼成:“你看看照片裏的女孩。”

王科達仔細看了片刻,很是詫異:“是丁放?”

“對。這是老照片了。丁作家是丁局長的千金。這篇文章是關於政府高官的家庭生活,裏面提到丁局長曾經送他的女兒去美國留學,但是不到一個月,她就在美國失蹤了。現在看來,丁小姐是偷偷回了上海,隱姓埋名,變成了文壇的東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