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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上海,正好遇見他,當然就同路了。”
“會還沒開完,你為什麽突然回上海?”
“這是私人原因,我不想說。”
楊奎冷笑:“警察問話,不是不想說就可以不說的。”
丁放被他激怒了:“我是犯人嗎?”
楊奎不擅長和女人糾纏,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好吧,最後一個問題。邵白塵下車以後,你看見什麽,聽見什麽了?”
“什麽人也沒看見,只聽見槍聲。但是顧警官說山裏打獵的人多,有槍聲也正常。”說完她忽然覺得不對,“邵先生不是已經平安到上海了嗎?你問這個幹什麽?”
楊奎好像沒聽見她的問題:“這兩天你就別出門了。外面不安全。飯菜會有人送來,餓不著你。”
“我要見顧警官!他是我的私人警衛,必須跟我在一起!”
“哦,那我現在就以隊長的身份宣布,會場警力不足,從現在開始你的私人警衛被我們征用了。”說完,楊奎起身準備離開。
“這是軟禁!”丁放憤怒地喊道。
“你們文人說話就是難聽,好心保護,怎麽叫軟禁呢?”
“還輪不到你一個警察隊長用這種下作手段對我。”
說著丁放就要沖出去,楊奎像抓犯人一樣擒住了她,丁放掙紮著大喊:“顧耀東——顧耀東——!”
楊奎早就一肚子火了,一把將她推在地上:“你這麽想要警衛,我可以給你當啊。”
“你不配!”
她爬起來跑到窗邊,開窗大喊:“救命!救命!”
趙志勇正郁悶地獨自坐在路邊,聽見喊聲,猛地一驚,像是丁放的聲音!他趕緊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從窗戶邊被人拉開了。他越想越擔心,起身朝那棟樓跑去。
楊奎抓著丁放的頭發將她掀在地上,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鎖上了窗戶。
丁放倔強地看著他,解恨似的說:“芝麻大的官也好意思當我警衛。你連顧耀東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楊奎心想他遲早會把顧耀東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冷冷地說道:“你也就是個寫字的,別把自己太當回事。”說罷他開了門,招呼兩名警員進來:“嘴堵上,手也銬上。”
楊奎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趙志勇沖了進來:“怎麽了!丁小姐怎麽在喊救命?”
“你聽錯了。”
“她人呢?”趙志勇下意識地想往裏走。
楊奎站到他面前,趙志勇擡頭和他的目光一接觸,就趕緊避開了,唯唯諾諾,不敢對視。
楊奎:“就算在刑二處,你也是最慫的一個,誰給你膽子過問我的事?”
“楊……楊隊長,那些年輕作家會找她的。”
“說她不舒服,不想有人打擾。”
趙志勇鼓起勇氣說:“能讓我看看她嗎?”
楊奎盯著他看了片刻,明白了過來,取笑道:“你也想當護花使者?”
趙志勇不說話了。
“行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他拎著趙志勇的衣領到了房間門口,假惺惺地給他整理著衣服,趙志勇汗水都嚇出來了。
楊奎:“人就在這裏面。她對我們警察有些誤會,怕她胡言亂語擾亂大會秩序,所以暫時扣押了。”
趙志勇愣住了:“扣押了?”
“你不是吵著要看她嗎?從現在開始,你來守這個門,我讓你從早看到晚。”
趙志勇趕緊退了兩步:“我不行的!楊隊長!我這就走!求你了別讓我當看守!”
“什麽,我是在替你委屈啊!你又不比顧耀東差,昨天晚上他們沒回來,你這麽替他們著急,忙前忙後,到處托人,一大早又跟著滿山找,結果兩個人一回來就沒你什麽事了!太不仗義了!”
趙志勇又一次被楊奎說中心事,除了失落,更覺得難堪。他習慣性地又去想顧耀東的木訥;想一個還不如自己的底層警員和一個眾星捧月的女作家完全是雲泥之別;想他們之間從來都只是公事公辦的警民關系。但他騙自己已經騙得很吃力了。
“反正我好心給你這個機會,你要是敢溜了,或者放跑她,後果,你就自己擔著吧。”說著楊奎開了門。
趙志勇一看丁放的樣子,剛剛還胡思亂想的腦子一瞬間空白了。
楊奎親密地搭住他的肩膀,對丁放說道:“丁小姐,顧警官現在沒空,換他的好兄弟照顧你。他可比顧耀東會做人多了!”他又壞笑著拍了拍趙志勇:“好好看著。有事情我隨時來幫忙。”
楊奎離開了,走之前安排了兩名手下在門口守著,既看著丁放,也看著趙志勇。比起死硬的顧耀東和丁放,他更厭惡趙志勇,低眉順眼,像一堆沒有骨頭的軟肉,隨便往哪兒一扔他都能趴著活下去。
趙志勇聽見門口沒動靜,趕緊拿掉了塞在丁放嘴上的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