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期基因手術(第3/4頁)

研究員作為外來者進入裏面,為了不被基因世界排異,需要模擬基因世界的角色把自己融合進去,又同時要保護好自己和病人,不被感染和感染病人。

所以,進入這場實驗的研究員全都會失去現實中的記憶。

失去記憶固然可以避免被排異出去,最大限度保護好自身和病人的安全,但卻會導致無法手術。

因此,第二場實驗的任務是,讓研究員在更加擬真的基因世界裏,找到自己的角色,執行角色任務。

基因手術的醫生們經常互相開玩笑說:“就像是在拍攝虛擬電影一樣。而且還得是演員同時也是編劇,還得互相之間打配合。”

既然要打配合,就得有主要角色和次要角色之分。

第二場的實驗就是找到靶向藥。

靶向藥就相當於基因世界的手術主刀者,不僅是基因世界的其他醫生要配合他,現實中的主刀者也要配合他的進度。

靶向藥的角色這麽關鍵,一般來說要求也最嚴格。

作為靶向藥的角色,需要完美契合病人的基因環境不被排斥。

這需要病人對醫生有高度的信任。

薄郁的資歷還太淺,和他同期進入研究所的人,不是在寫報告,就是止步於第二、三場試驗,表現最佳的也不過是在基因手術裏做做最微弱的輔助工作,那也已經是極其優秀的新人了。

不是資歷歧視,也不是輕視新人,而是這行就是看經驗的,沒有過幾千例手術實操經驗,誰也不敢讓對方真的進入病人的基因世界。

但薄郁卻剛進入研究所三個月就參與了這麽大項目的手術,而且還被定為了主刀人一樣的靶向藥角色。

這些研究員可不知道薄郁是病人牧星晝自己培養選定的,自然認為這是牧文原給他開了後門。

之前他們只是略有微詞,薄郁幾次在第二、三場的模擬試驗裏都表現完美,他們也就不說什麽了,但一期手術不如預期,牧星晝直接失憶,大家盡管沒說什麽,但都默認,這是薄郁這個靶向藥的問題。

沒想到,二期手術牧文原還是不打算換掉他,頓時忍不住了。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已經捅了這麽大的簍子,你就算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弟子,也不能這麽慣著。”

“這是害他……”

“病人和病人家屬那怎麽交代……”

牧文原神情溫雅,仍舊平和地看著他們:“那麽,你們還有誰能擔當這個靶向藥身份?”

這話一出,就是沉默。

一般第二場擬真實驗裏,就能明顯區分出靶向藥了,大家有一種不成文的公共認知,不是醫生自己決定靶向藥,而是患者選擇醫生作為靶向藥。

所以一般術前準備工作,病人會被要求觀看自己的基因世界模擬片段,表面上是為了病人的知情權,實際上這是一雙雙向影響。

病人在觀看完後,會有意識地偏向某些醫生,對某些醫生表現出更多的信任,最終從信任度最高的人裏挑選靶向藥。

但牧星晝這個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

他被送來就已經昏迷了,只能在他的潛意識裏接連擬真實驗經過,但最終,所有人都被高度排斥不信任,勉強合格的邊緣,只有薄郁這個新人一騎絕塵,擁有50%的契合度。

當然,50%在其他病人那頂多算一般,良性的病人甚至能達到85%,可牧星晝不是一般人,在其他人只有個位數的情況下,他那50%就跟百分之百一樣紮眼。

這就是牧文原力排眾議,將薄郁列為靶向藥,大家還默認的最大原因。

可現在出問題了,這個契合度還是橫亙在這裏。

牧文原不慌不忙:“是病人選擇醫生,不是我們選擇病人,我們能做的只是最大限度的輔助手術完成,出現問題,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歸因他人。成功不會歸因為一個人,失敗當然也不能歸因某個人。”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要怪他,但事關重大,擔不起就是擔不起……”

牧文原:“需要擔的是我,決定是我做的,他只是執行。”

“那麽,為什麽不能是牧院長自己親自來做。”終於有人說了大家想說沒說出的話。

“就是啊,明明如果你來的話一定是最合適的。”

牧文原不做聲,只是看著他們,還帶著淡淡的包容的微笑。

“院長難道是擔心外面那些傳言?”

“我們相信院長,院長絕對不是什麽為了家產謀害侄子的人。”

“是啊,無稽之談為什麽要因為這個避嫌?”

“只要放著不管的話,牧星晝的病也會沒救啊。”

牧文原看了說這話的人一眼。

這話準確的說其實不對,因為雖然牧文原是基因手術業內最強的專家,但是除了他也有很多能做基因手術的研究所和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