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雙重暴擊

每天在牧星晝面前努力維持被失憶大佬寵愛的金絲雀人設,薄郁身心都被順毛順得軟軟的,如果不是每天要在簡驀的視線裏來回躲貓貓,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懶洋洋下來,差點忘了正事。

怪不得有人喜歡養貓,隨時隨地可以擼貓,還可以隨時親親清冷聖潔的大美人,真的太治愈了。

研究所的同事不知道他在牧星晝的病房具體在做什麽,牧星晝在他們那裏的印象就是非常難搞,極度自我,身份還超然的病人,都以為薄郁肯定每天都在絞盡腦汁讓牧星晝接受檢查,被高冷的大佬羞辱無視,一定身心俱疲。

牧文原那裏,薄郁每天上午下午兩次都有按時上交牧星晝的身體各項數據恢復情況,順利完成了工作。

牧文原笑容溫柔儒雅:“辛苦了,最近的研究工作有什麽問題嗎?”

薄郁的問題主要是缺乏臨床試驗對象,他的理論依據已經做得很紮實了,之前在各種大體老師身上也做夠了手術練習,現在就需要在活人身上進行臨床手術,觀察手術各個階段的實際恢復情況。

但他的實驗對象目前就只有一個彪哥,但得等彪哥的術後恢復時間。

這些又不能對牧文原說,在牧文原眼裏,他們研究所的研究員進行的項目都是跟基因醫學有關的。

薄郁表面申領的研究項目,叫信息素變化和基因變異之間的關系。

“一切順利,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等待後續反饋。”

研究所有自己的志願者,當然都是星際醫學組織審批合法的渠道來源,這些實驗體的各項身體數據都有被嚴謹細致的存档監察,薄郁無法趁機做和申報的研究無關的試驗,否則一定會被發現。

牧文原聽了,看著他面露微笑,理解地說:“等待的時間很焦急吧,可以稍微給自己放放假,出去走走,或許會有新的靈感,也可以順便再申報幾個小的分支研究項目,同時進行。比如,不一定拘泥於基因層面,跟信息素相關最緊密的還是腺體,可以橫向對比研究一下先天殘疾的腺體,後天病變的腺體,還有原本判斷是萎縮沉睡後天突然分化發育成熟的腺體,研究一下腺體每個階段的變化和信息素的具體變化。進而縱向了解,這些變化受基因層面的哪些因素影響,反過來有助於了解到,在細微的基因層面,如何幹預信息素。”

薄郁被他這麽一說,忽然靈感不斷紛湧。

雖然必須隱藏自己人為制造改變信息素的真實興趣和意圖,但他完全可以假借研究腺體發育在基因層面的變化,利用研究所的資源,進行腺體手術而不被質疑。

他現在的項目困境表面上看是缺乏臨床手術對象,實際上問題已經轉移到人體自身的腺體和他外部注入的信息素原液之間,如何兼容發揮,行使天然信息素同樣功能的問題上來。

雖然無法明目張膽地在研究所進行信息素手術,卻可以並線研究,萎縮的腺體重新激活之後產生信息素的原理,這樣再結合彪哥的手術,就能事半功倍。

薄郁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克制的驚喜和滿心的感激看著牧文原。

牧文原不愧是導師,雖然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但稍微聽到一點自己的困境,就給出了具體可行的努力方向。

牧文原的笑容從來和煦,看著人的時候眼神專注,溫柔矜持,眼波像是沁著清潤的春水,明媚的天光和春風拂過水面,讓人相信自己是特別的,徜徉其中,被無聲無息地縱容寵溺:“看來有所啟發,你已經有想法了。”

薄郁:“非常有幫助,導師不愧是導師。”

牧文原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是什麽誇獎的話?”

薄郁現在能分清了,即便是一模一樣的臉,牧文原、簡驀和牧星晝之間的差別也很明顯。

那張臉在牧星晝身上,無疑最大程度發揮了美學,清冷聖潔,禁欲神秘,充斥著淡淡的神性,無喜無悲,沒有任何真切的情緒,幾乎不像三次元會存在的活人,薄郁每次近距離看著他的臉親親的時候,都有些目眩神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在簡驀身上,無辜陰郁的氣質壓過了五官的俊美,變成一種充滿侵略性的危險的美,被他盯著,心像是被他捏在手心裏,讓人驚心動魄,被他神情裏輕慢的瑰麗所攝,根本無暇注意他的臉。

牧文原跟他們都不一樣,他看上去就只是人,有溫度的讓人安心的人,是真切存在在身邊的人,只要需要,就可以找到他。

薄郁笑著看著牧文原眼睛裏的被矜持克制過,卻還是無聲漫溢的笑容,心湖無法自持的動蕩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個很久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詞,淪陷愛河的眼神。

牧文原是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嗎?亦或者,此刻他也是同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