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節課

牧月森：“……你在映射我嗎？”

“怎麽會？少爺您是最完美的。”

“你真的這麽想？”

薄郁拿起之前被他放置一旁的裝幀精美的課表冊子，指著《如何成就一位卓越的主人》點了點，唇角微抿，眉眼平靜，深深地看著牧月森：“如果您覺得還不夠，我會努力讓您卓越。”

牧月森的神情無比溫柔：“說得也是，畢竟我們有七十年的時間。既然如此，再加上兩節課吧。”

《如何愛護敏感脆弱的主人》。

《管家對主人的100句暖心話語》。

“不勉強吧？”

“怎麽會，您值得。”

……

薄郁面無表情地從牧月森的書房出來。

A4紙同仇敵愾地說：【他那樣對你，著實令人生氣。】

“我也很生氣，但女團舞的視頻原件在他的終端儲存裏。”

【都怪我們之前得罪他太狠了，萬萬沒想他也從彪哥那裏得到了啟發。】

“畢竟他花了學費，得到的是真傳。得想個辦法，這樣下去就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薄郁手指放在下巴上，一路沉思。

從牧月森的領域出來，往別墅左半的牧雪城的區域走去。

上課的教室在二樓左邊盡頭。

薄郁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有一個人在講課了，而牧雪城趴在桌子上，在打盹。

“現在是少爺的上課時間，勞倫斯沒跟你說嗎？為什麽擅自進來？你是什麽人？之前沒見過。”

嚴厲喝問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透著一股精英名師風，只是說話的語序像是在倒帶，情商和智商緩慢蘇醒復健，到最後一句已經開始笑容親切。

薄郁：這是什麽情況？

A4紙這次智商在線：【他是牧雪城此前的家庭老師，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快要失業了。】

薄郁唇角微抿：“您好，我跟他一起上課。”

男人有些意外，他當然知道這些豪門孩子有時候互相去對方家裏做客會臨時共享課程，只是他從未在牧家見過。

他立刻態度友好親切了一百倍，掐著嗓音：“我是張約翰，很榮幸能為您上課。”

薄郁走過去，在牧雪城身邊坐下，房間裏的AI助教及時送上備用的學習用具。

牧雪城白日時候的衣著和牧月森一樣，一樣的白襯衫黑褲子，但牧月森穿上顯得清雅禁欲，牧雪城穿起來，配著他線條冷漠的眉眼，怎麽看怎麽不良。

尤其是，現在因為困意略略皺眉，眉峰桀驁地擰著，好像一睜眼就會冷漠開嘲諷。

牧雪城困得不行，看到薄郁勉強睜開眼睛，揉揉眼睛，扁著嘴抱怨：“你怎麽才來呀？他是不是抓著你背地裏說我壞話？”

講台上的張約翰聲情並茂地講著課，失明兼具失聰了一樣，全然無視了牧雪城在課堂上的行為。

“是啊。他說你肯定不會好好聽課，說不定還會直接睡過去，讓我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牧雪城立刻清醒了：“誰說的？他看見了嗎？這是造謠！”

薄郁兩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拿開，平靜地注視著他：“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牧雪城渾身一震，心口像是忽然被人打了一拳，一臉木然地看著薄郁。

——他為什麽突然對我撒嬌？那個動作，是在撒嬌沒錯吧？心跳好快，喘不過氣來，怪怪的！

“這是，這是有原因的。”牧雪城慌裏慌張地撐著桌子，勉強維持鎮定，“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來看看吧。”

“看什麽？”

牧雪城站起來，示意還在講課的張約翰：“我臨時增加了一節特別的實踐課，張老師也一起來吧。”

一句話立刻讓張約翰走出了絕望人生，創造了醫學奇跡，瞬間，他的視覺聽覺恢復了，笑容可掬：“啊，能受到少爺的邀請和您一起上這門課，鄙人感到非常榮幸以及感動，是什麽實踐課，鄙人已經迫不及待！”

“這位感情充沛的張老師，也是你哥為你找來的？”薄郁忽然對自己在牧月森眼裏的形象產生了懷疑。

牧雪城還沒回答，張約翰立刻墊著腳尖自矜地點點頭：“是少爺的長輩慧眼識人，相中了鄙人在教育方面的特殊才幹。”

薄郁：長輩啊，那應該不是牧月森了，感到松一口氣。

A4紙：【我也是！呼！】

他們跟著牧雪城一直走，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一間一看就充滿高精尖未來科技感的大型實驗室。

“哇哦，是私人宇宙飛行器耶！”張約翰搓著手，兩眼放光。

牧雪城站在旁邊：“想坐進去試試嗎？”

“我可以嗎？這是傳說中價值一個高等星球的高級私人星際級宇宙飛行器吧，據說條件合適的情況下，甚至可以不需要中途補給，就能讓人完成一次環太空旅行。”張約翰雙頰通紅，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