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終(第3/3頁)

聽了這話田信只是笑笑,又斂笑:“人在末路,還想誣陷旁人。你應該疑惑,到底是告發的你?”

“告發你的不是耿頜,耿頜至死都不願吐露他妻兒信息,也沒說與你相關的事情。破鄴城後,我才獲知他老母、妻兒之事。”

田信說著長嘆,感慨不已:“殺耿頜時,我就有所疑惑。以耿頜為人,除非有至親受人要挾,否則以他忠愛先帝之心,臨死之際也會告發許多奸細、同謀。”

“先帝恢弘大度,不追問此事,婦翁也似無察覺,我也聽之任之,未作深究。”

田信斜眼見夏侯平舉劍的姿勢略有顫抖,就知他內心很不平靜,迎著夏侯平期待目光繼續說:“至於告發你的,前後有兩人。一個是青華,是定國兄長所言;另一個是阿綾,我與她討論夏侯家族譜系時,才知你的確出身譙縣。”

“耿頜老母、妻兒在魏,以你出身夏侯氏之故,你父為先帝殉死後,必有人照料遺孀孤兒才是。既有大宗照料,你又為何會辭別老母,與叔父夏侯纂追隨先帝?”

“故這段時間我留阿綾在身邊,就有使你警醒之意,可你卻如此執迷不悟,非要鬧到這般地步。”

“你以為這場刺殺,就能使我與丞相之間彼此生疑,會斷丞相生路,迫使丞相舉兵自保?”

夏侯平手臂顫抖幅度越大,遲遲說不出話,嘴唇是張了又張,有千般語言要說,可又說不出口。

田信在等他自己棄劍,而奉車都尉郝昭闊步而來,身後兩名宿衛甲兵擡著擔架,擔架上李慕脖子上纏著繃帶,正用一雙黑溜溜眼睛打量四周,眼中滿是死後余生的僥幸和喜悅。

擔架就放到門檻兒處,郝昭拱手:“公上,夏侯平假傳軍令,詐言末將謀逆,使羽林兵襲我小營。”

等天亮羽林兵察覺不妥後,很大可能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田信眼睛始終盯在夏侯平身上,令夏侯平雖然持劍在他五六步處,卻始終不敢動手發起進攻。

可能是想到同樣在鄴城的母親,還有留在長安的妻兒,夏侯平神情愴然:“今事不成,非天意乎?”

說著緩緩橫劍到肩上,目視田信:“求孝先放過我家妻兒。”

田信微微點頭,不忍心去看,扭頭看向一側。

夏侯平深吸一口氣,突然猛地踏步扭腰揮劍,橫在肩上的劍在身子踏步前沖之際被雙臂高舉,朝著田信狠狠斬落。

瞬息之間,玄鋼劍劈斬在田信所在,卻就定格不動。

田信坐在原地未動,伸出的左手已牢牢抓住玄鋼劍,左手佩戴的是鋼絲編織的手套,此刻也震的手臂發酸。

夏侯平咬牙欲抽回劍,他抽劍之際田信也順著力量站起來,右腳鏡面鋼靴踹在夏侯平小腹,當即疼的夏侯平縮腰、丟棄玄鋼劍。

田信隨手丟了玄鋼劍,上前又一腳把夏侯平踹翻,面朝上疼的四肢抽搐,面容扭曲,呼吸尚且不暢,更別說是說話、求饒。

稍作停歇,田信聲音冷峻:“可知先帝遺詔內容?婦翁、丞相、黃公皆知,是托付國家之詔。你卻不知,還興風作浪,死不足惜。”

言罷,田信又一腳踩踏落在夏侯平胸口,頓時胸腔、肋骨斷裂,也紮破了心臟,夏侯平肺腔刺破口鼻溢血。

眼睛外凸,身體緊繃了一下,當即癱軟成泥。

田信低頭瞥著夏侯平瞪大、死不瞑目的雙眼,難道非要說從你北府那一刻,就斷定你是奸細?

區別只是這個奸細效忠的是誰,本以為是先帝,沒想到是曹魏。

老丈人身邊有這兩個核心奸細,能全盤打贏襄樊戰役才是怪事。

至於今後,應該是一個盛世。

自己需要的廣大百姓的精神共鳴,而非少數人的恭維。

根本、長遠利益在廣大的人民,越聚越多的精神力量早晚能形成質變,打破囚牢,將自己的意志投放到下一個地方。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