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3頁)

河匪們覺得他倆是自不量力,論水性高低,可想而知。

然而,他們站在甲板上觀察半天,並未見到“獵物”浮出水面。

頭目拽住一個小弟,“下去看看。”

深秋的天,誰也不願意輕易下水,但大哥開了口,不得不下啊。

“噗通。”

小弟跳進水裏,向下潛遊,只看見幾條遊魚,他浮上水面,“大哥,人跑了!”

頭目眯眸,能在他眼皮底下跑掉,絕無可能,擡手指了指,“你、你,還有你,都下去。”

小弟們下餃子似的跳進水裏,來回尋找。

此時,蕭硯夕帶著掌珠潛入船底,河水解了不少迷藥,可呼吸越來越困難。

掌珠拽住蕭硯夕,吐著泡泡搖頭,一頭青絲如海澡般散開。

蕭硯夕帶著她,朝一個方向遊去,好在沒瞧見河匪,就在掌珠快要窒息時,男人帶她浮出水面。

破水而出時,她仰著頭,本能地大口呼吸,衣衫緊貼在身上,胸前起起伏伏,勾勒出優美曲線。

蕭硯夕帶著她,朝船尾遊去。

“他們在那邊!”河匪頭目發現了他們,指著那個方向大叫。

這時,岸上的扈從們藥勁過了,緊挨著醒來,當弄清情況時,一個個眼底冒火,拎起佩刀劈殺過去。

張懷喜脫了靴子就要下水,“誒呀呀,快護殿下上岸!”

論武力,河匪哪是扈從的對手,而且,扈從人數是他們的二倍。

很快,場面被控制住。

*

蕭硯夕坐在篝火前,擰著濕漉漉的衣裳,外披狐裘大氅,臉色沉的能滴水。

掌珠坐在一旁,身上裹著毯子,小身板快虛脫了。

張懷喜讓人拎著河匪頭目過來,“爺,怎麽處置他們?”

出乎意料,蕭硯夕沒說怎麽處置他們,而是啐了他們一聲“蠢”,挑眉問道:“你們得手後,不知要先殺掉岸上的人,以絕後患?”

所有人:“......”

河匪頭目覺得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力,哼道:“當時不知道船上有多少人,若是岸上人因為疼痛發出吼叫,豈不打草驚蛇了!”

蕭硯夕起身就是一腳,踹在頭目臉上,“你還有理了。”

頭目流出鼻血,苦不堪言,不是你要問老子的嗎?!

蕭硯夕看眼天色,東方魚肚白,懶得再耽誤下去,吩咐張懷喜,“挑了他們的手筋腳筋,扔在船尾,回頭,讓負責這片河道治安的提督來見我。”

“諾。”

蕭硯夕潔癖,不喜見血,提溜起掌珠回到船艙,讓人取來新衣袍,罩在她頭上,“換了。”

掌珠抱住衣袍,繞到屏風後面,動作麻利地換下身上的衣裙,可......

臀上的傷痕發炎了。

掌珠攏起秀眉,暗自叫苦,太難堪了。

她穿上松松垮垮的衣袍,走出屏風,卻見蕭硯夕衣衫大敞,露出精壯的臂膀和後背,毫不避諱。

她像驚嚇的兔子,捂住雙眼,默默回到屏風後。

“呵。”蕭硯夕將濕袍、濕褲扔在地上,換了一身幹爽衣裳,半倚在塌上,盯著屏風上映出的曼妙身姿,剛剛她換衣裳時,比這會兒香艷多了,“出來。”

掌珠挪步出來,離他遠遠的,雙手還捂著眼睛。

“矜持上了?”蕭硯夕玩味地問道,“剛剛替我擋刀時,怎麽沒見你矜持?”

“......”

“還挺奮不顧身的。”

“......”

掌珠懵愣,當時哪裏是為了替他擋刀,完全是腳底打滑,不過,他那麽理解,她也沒解釋,誤會更好,這樣,他就欠下她一個人情。

掌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時候,太犟沒用,要懂得變通,這個人情說不定能給她在京城尋一份安身立命的生計。

蕭硯夕轉了轉拇指的扳指,“過來。”

掌珠聽話地走到他身邊。

蕭硯夕上下打量她,“多大了?”

“十五。”

“貴姓?”

這個問題觸動了掌珠內心的殤,她吸吸鼻子,“姓明。”

“掌上明珠啊。”蕭硯掀下嘴角,“想必你爹娘很疼你。”

掌珠低下頭,“他們離世了。”

蕭硯夕眼眸微動,推給她一杯熱茶,破天荒安慰一句:“以後,你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會有人替他們愛你。”

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肉麻,這哪是他會講出的話,太婆婆媽媽了,補充道:“不包括我。”

“......”

“別想著替我擋刀,就賴上我。”

“......”

蕭硯夕撇給她一個長墊子,指了指春凳,“去那邊睡。”

掌珠抱起長墊子,倒頭就睡,今夜太刺激,她好疲憊。

夢裏,她躺在貴妃椅上,額頭敷著帕子,渾身滾燙。

宮女春蘭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小崽崽趴在椅子上,像泄氣的小狗,嘟囔道:“母妃何時能退燒?”

春蘭輕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