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3頁)
“混賬!先帝爺豈是你能恣意評價的?!”蕭荊被兒子氣的直哆嗦,深深吸氣又吐出,稍緩了語氣,“你現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等你沾惹過情愛,就知朕為何如此。”
蕭硯夕唇畔綻笑,笑意冷冽,“我永遠體會不了父皇的心境。”
蕭荊懶得為自己解釋,走進正房,去查看掌珠的傷勢。
張懷喜走到蕭硯夕身邊,請示地問:“殿下,咱還請聖上回宮嗎?”
心都不在朝廷了,要個行屍走肉有何用。蕭硯夕沒回答,走進正房,看向一臉驚恐的孫寡婦,扔給她一錠紋銀,“借宿一晚。”
然後,堂而皇之地走去偏房,掌珠的屋子。
其余人原地休憩。
正房內,蕭荊先對掌珠道了聲歉,“連累你了。”
掌珠搖頭如撥浪鼓。
黃玉扳指“丟了”,蕭荊拿出隨身的令牌,放在掌珠手裏,“以後遇見麻煩事,就拿著這個去京城找首輔宋賢。”
掌珠握著沉甸甸的令牌,悶聲道:“老人家,你能幫我離開這裏嗎?”
她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恐怕連多雨村都走不出去,更何況去京城找人。
蕭荊想起掌珠在玉米地裏同他講的話,點點頭,“我來安排。”
掌珠眼底熠熠,“謝謝。”
稍許,毫不知情的孫寡婦一瘸一拐走到掌珠身邊,“隨我出去一下。”
掌珠忍著臀部不適,走出屋子。
孫寡婦小聲問:“你救下皇帝時,可知他的身份?”
“不知。”
孫寡婦轉轉眼珠子,眼裏全是算計,附耳跟掌珠說了幾句,掌珠當即拒絕,沒再搭理孫寡婦,徑直回屋。
可......
鳩占鵲巢。
偏房內,蕭硯夕大剌剌躺在她的小床上,長腿無處施展,只能曲起一條腿,另一條腿耷拉在床沿,聽見動靜,睜開鳳眸。
掌珠一愣,頓覺臀部灼燒,轉身就要躲開。
“喂。”蕭硯夕喊住她,“燒壺水。”
“......?”
“沒聽見?”
掌珠知道他是太子,不敢忤逆,心不甘情不願去往灶房。半餉,拎著水壺走進來,往床邊放了一個木盆,“沒有新的。”
蕭硯夕坐起來,單手撐在床板上,“這盆是做何用的?”
“洗臉的。”掌珠往盆裏倒水,“我刷過了。”
還挺開竅。
蕭硯夕脫了皂靴,等著她兌涼水。
“可以了。”掌珠擡頭道。
麋鹿般的大眼睛撞入男人的視線,立馬移開,臀部隱隱的痛感提醒著她,要遠離這個男人。
蕭硯夕伸進腳,沒入水中,“嘶”了一聲,擡起腳,“太燙。”
掌珠又兌了些涼水,“這回試試。”
蕭硯夕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你先試試。”
掌珠蹙眉,顯然是不願意的,但礙於他的權貴身份,不得不低頭,纖細的小手探進水中,手指攪了攪,“不燙了。”
蕭硯夕放下腳,眉宇舒展開。
掌珠拎著水壺站起來,深知今晚沒地方睡,轉身往外走。
“站住。”蕭硯夕開口。
掌珠扭回頭。
蕭硯夕挑眉,“布巾呢?”
“沒有新的。”
“用你的衣裳。”
“......”掌珠攥攥拳頭,走到櫃子前,拿出一件洗舊的衣裳,遞給他。
蕭硯夕沒接,提示意味很明顯。
掌珠被他冰冷的眸子怵到,好像一旦她不聽話,他就會打她板子。
她蹲下來,軟若無骨的小手捧起男人的腳。他的腳不比他的臉,也不像戲文裏說的那樣,養尊處優的人連腳趾頭都細膩精致,他的腳掌有老繭,像是行軍打仗走過很多路,磨出來的。
蕭硯夕感受腳掌傳來的溫軟觸感,沒來由地多看了她一眼,鼻尖小巧挺翹,溢出一層細汗,“你熱?”
掌珠沒回答,默默端起木盆,她哪裏是熱,是怕他所致,“我可以出去了嗎?”
“嗯。”
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完全沒有占了人家閨房的自覺性。
掌珠忍氣吞聲地走出去,將洗腳水揚在地上。
張懷喜笑眯眯靠過來,“掌珠姑娘?”
“是。”
“明兒隨我們一起離開吧。”
掌珠沒有驚訝,定是皇帝交代給他的,“麻煩您了。”
“不麻煩。”張懷喜上下打量她一眼,指了指她第一顆盤扣,“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幫你縫補吧。”
掌珠攥住領口,“不,不用。”
“不必害羞。”他湊近她,“我是宦官,伺候過女主子。”
掌珠還是拒絕了,且不說他為何突然熱情起來,就說他是太子身邊的人,她都不想多招惹一分。
深夜,掌珠窩在孫寡婦屋裏,又夢到了自己身處翊坤宮。
步步錦支摘窗前,擺放著松木盆栽,淡雅別致。
她坐在平寶座上,兩歲的小崽崽趴在她懷裏,拱著她的胸,“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