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頁)

至於第一大勢力,當之無愧是西河王。

雖去年大敗一場,但到底底蘊豐厚,寧軍忙著擴張,他自然不會閑著,經過一冬的擴張和休養,如今不但早恢復元氣,且還有增無減。

西河王現兵馬三十萬,坐擁富庶的江南,糧草不缺底氣十足,又新得了鄧州等五城,可謂形勢大好,穩穩壓寧王一頭。

但又有人說,寧軍能擊敗西河軍一次,未必沒有第二次,眼下兩軍相距不算過分懸殊,接過誰也說不好,還是等這場大戰過後再說吧。

沒錯,此次南北交鋒,天下矚目。

若寧軍勝,得鄧州五城兵鋒直逼江南;若西河王勝,趁機北上中原,大業可期。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

很有可能,也是決一雌雄的一戰。

……

元州距鄧州並不遠,急行軍不過數日路程,二月初三,二十萬寧軍就抵達麓鄉。

鄧州既為兵家必爭之地,本身城高池深不說,且有山可依,有水可靠,前後天險處處,屏障重重。

寧軍欲取鄧州,得先突破這些屏障。

西河王已迅速反應過來了。

一取下和州四城,立即馬不停蹄分兵向北,分兵駐西邑、陽武、西原、昌城和大安,和中軍所在的鄧州互為犄角,首尾呼應。

雖然很趕,急行軍將士疲乏,但好歹趕在寧軍抵達之前,堪堪進駐停當。

這對寧軍而言,並不是什麽好消息。傅縉立即下令進軍,目標最前面的西邑和陽武,欲趁西河軍還沒緩過氣的時機,以快打慢。

傅縉很清楚,在戰鬥力和軍備相同的情況下,攻城永遠比守城難,偏現在西河軍兵力尚要勝於己方,而寧軍要無後顧之憂地兵臨鄧州城下,還需至少先擊破前頭屏障的大部分。

這是一場艱難的戰役。

趁對方疲師新駐,這是最好的開戰時機。

傅縉當即下令分兵兩處,一路十萬大軍,夤夜直奔西邑和陽武。鼓聲震天,呐喊聲遍野,投石機火彈,雲梯檑木弓箭,兩路寧軍盡全力急攻。

只西河王這邊也不是酒囊飯袋,章夙聞寧軍南下,立即向其父進言,己方大軍本跋涉而來,又剛取下和州四城,而後馬不停蹄分兵駐防,實在師疲兵乏,不管敵軍如何攻勢,只死守不出等待鄧州來援,方乃上上之策。

等兵士緩過來後,再行反擊不遲。

這戰策確實極佳,西河王納,分兵同時便已傳命下去。

一方猛攻,一方死守,接報後,已歇息半日恢復不少的鄧州中軍立即分兵去援。不過最後的戰局和章夙預料的有些出入,傅縉聲東擊西,當機立斷棄了陽武,激戰一個晝夜,成功取下西邑。

可惜的是,其余西河軍已緩過氣來了,立即調防或增兵,最佳的進攻實際已經過去了。

傅縉不再急攻,而是立足西邑,伺機而動。

一方欲伺機再進,一方欲奪回西邑,觀望一日後,陸陸續續開始交鋒,一開始是試探性戰鬥,漸漸重兵壓上,開始正面惡戰。

有輸有贏,兩軍各有損傷。

西河王未能奪回西邑,寧軍這邊試過幾次急攻鄧州,都以失敗告終。

“這樣下去不行,鄧州城高池深,又有陽武幾處拱護,易守難攻。”

寧軍議事大廳內,燈火通明,長長的大案圍坐了寧軍諸將幕僚,有許多人甲胄上尚有幹涸血跡,匆匆擦一把臉就過來了,神色皆凝重,帳內氣氛沉沉。

賈泗眉心緊鎖:“繼續膠著下去,於我們不利。”

這個事實,大家都知道,帳內一時寂靜下來了,苦思良策,卻無甚頭緒。

眾人偶爾一句,很快被否決,慢慢試著在討論,傅縉始終沉默不語,他盯著左側墻壁的大幅地域圖,凝神思索。

久久,他終於緩緩開口:“殿下,我們不妨佯敗誘敵追擊?”

他手一指地域圖,“北退八十裏,西倚岵嶺,山高林密,利隱伏兵。且此處可急行軍繞過慎縣,從東邊回攻追擊敵軍。如此兩路夾擊,必可大勝。”

開戰一個月來,哨兵不斷打探附近地形,給地域圖補了許多詳細內容,寧王仔細看過,眼前一亮:“此計可行。”

只他遲疑:“佯敗之策是好,但只怕西河軍不中計。”

觀西河軍平時表現,可不是魯莽冒進的,一般佯敗,只怕對方不信。

賈泗一擊掌:“只要我們給出的誘餌足夠,此事必成!”

一幹幕僚中,以賈泗最是才思敏捷,一聽傅縉之言,登時恍然,越看越好,不禁撫掌露笑。

寧王問:“什麽誘餌?”

賈泗和傅縉對視一眼:“西邑!”

西邑就是足下這個駐點,是一月前從趁西河軍疲取得的,目前還守得穩,但長久來說,不管是傅縉還是賈泗,都不看好。

城池太小,距離西河軍太近,久守必失,不如提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