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頁)

傅縉還是第一回 枕她大腿,平時纏她都不樂意,這麽一想就渾身有勁兒。

他附在她耳邊說著:“你平時都不讓我枕呢,這般說來,想來這傷也有些值得的。”

不想楚玥睡不沉,聞言立即睜了睜眼,嘟囔:“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她蹙起眉頭,很不高興,傅縉忙解釋:“你聽錯了,哦不是我說錯了,以後我必多多謹慎,再不受傷。”

挨罵了,心裏卻甜絲絲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忙摟緊了她,“快睡吧,咱們很快就能和樊嶽他們匯合了。”

……

說是這麽說,其實也沒很快。

北戎軍確實在連夜搜索,但好在這個草甸子真的很大很遼闊,這回沒有被逼至近前,傅縉小心避過,搜尋著暗號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直接追到入夜,斷斷續續的暗號才逐漸多了起來,歇了一夜,次日傍晚終於趕上了大部隊。

樊嶽等人大喜:“承淵,玥娘,你們終於回來了!”

心足足懸了兩天兩夜,一見到動靜,立即飛奔打馬迎上去。

血跡斑斑一看清,不待他們追問,楚玥已急道:“陳先生何在?”

陳禦善謀之余,也極善醫,這也是他被挑中出這趟任務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一路追過來,傅縉又低燒過兩回,現在他身上還燙著,傷藥短缺,也沒消炎退燒的法子,她還總擔心自己處理傷口不當,一直很心焦。

好了,終於匯合了,一下馬她讓傅縉坐下,而後趕緊讓陳禦來。

陳禦解開臨時繃帶一看,還好,拔箭手法雖不熟練,但好歹還成,“還好,這條臂膀傷愈前勿再施力,愈後便可無礙。”

他打開藥箱,快速取特地配制的消炎退燒丸子,給傅縉服下,又重新消毒包紮。

楚玥長長吐了一口氣,只她的心未曾全放下,忙問:“青木,青木怎麽樣了?”

她看見馮戊奔來,忙揚聲詢問。

“青木傷勢頗重,好在未曾傷及性命。”

搶先答話是樊嶽,從軍的男人,非要害且不會留下後遺症的傷都不覺是大事,看清傅縉傷勢,他神態就恢復了,對楚玥說:“昨日一早,青木就回北徑關了。”

是和重傷員一起,被護送著向南往最近的關口去的。

這邊傷藥到底短缺,且身負重傷已無法繼續執行任務了,當務之急是趕緊送回關內接受更好的治療。從這地兒南下百裏就是北徑關,馬群走不得,但人偽裝一番卻可以,大梁北戎時有摩擦,商隊遇劫太正常了。

重傷員早就和大部隊分離開來,傷勢稍一穩定,立即以最快速度拐上商道,往南而去。

樊嶽安慰楚玥:“玥娘莫擔心,我看過青木,他當時人還能醒。”

這就好,這就好!

楚玥長籲一口氣,一顆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她還想多問點什麽,卻聽見後頭有幾聲輕咳,回頭見傅縉劍眉微蹙,一手捂著肩膀,慢慢地欲站起來。

他臉泛著白,剛才用烈酒洗傷口,還得反復清洗徹底,額頭見了薄汗。

楚玥忙幾步上前扶住:“很疼麽?”

他“嗯”了一聲,“我有些餓了。”

這一路他都沒喊過餓,尋了什麽吃的都緊著楚玥,現在說餓那肯定很很餓了。

楚玥忙道:“那找個避風的地方先坐下,我給你拿吃了。”

傅縉看著挺虛弱的,身體半倚在她身上,挨著她點點頭,“好。”

樊嶽暗嘖嘖兩聲,不過他沒說別的,只揚聲道:“咱再支一個帳篷吧,”手一指:“去那邊,那邊避風。”

備有簡易帳篷,不過不多,本來就是打算出現傷員用的。

樊嶽等人率著馬群曲折迂回地走,已深入茫茫草甸深處,又命人在後面消弭或偽裝痕跡,已將追來北戎兵暫擺脫了。

暮色已現,索性就早一點紮營。

帳篷很快支起來了,楚玥將傅縉扶入裏頭坐下,又給二人匆匆擦洗換了衣裳,抖開一件絨面鬥篷給他蓋在身上,她匆匆出門給他張羅吃食。

樊嶽率先掀簾進門,促狹沖老友眨眨眼睛,傅縉沒理他,直接坐了起來,問:“北戎兵追到何地?”

一說正事,樊嶽神色登時一正,馮登攤開臨時繪制的地形圖,指了指其中一點,“在此處。”

樊嶽點右邊另外一邊:“我們在此處。”

“這支北戎軍我們也拿了俘虜,拷問後大致情況都弄明白了。那日突然折返與我們正面相遇的,是駐兵點的前鋒軍,率軍將領叫烏力吉,是駐兵點主將岱欽的獨子。據聞這個岱欽,是北戎王廷右賢王胞弟。”

難怪主力卷土重來時,那大將留了一半兵力給烏力吉,傅縉點頭,“烏力吉為何會突然折返?”

馮登蹙眉:“據聞前幾日得了消息,說是有大梁新馬販攜千匹馬擦邊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