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今年三十三,想要個孩子和老婆,有問題嗎?(第3/4頁)

家裏的人幾乎已入睡,唐詩推開了房門,忽然一股淩蕭之風朝她撲面而來,她猛地的被人拉進房,身後的房門嘭的一聲被人關上,她狠狠被人扣在門板上,擡頭對上一雙冷冽的雙目。

周景年淩厲雙目直直的盯著她,雙眼中壓著些微怒氣,渾身散發著駭人氣息。

唐詩忐忑的看著他,“你……”

周景年一言未發,握住她纖細脆弱的手腕,精準的找到她的脈搏,自始至終他深淩雙目都如盯上獵物的猛獸般、盯著唐詩的臉。

房間中只有兩個人,都不說話後,安靜的讓人恐慌。

周景年的手搭在唐詩的手腕處,感應了幾秒後,換了個位置繼續診,這樣的動作他一連重復了許多遍。

直至結果確認,他才把唐詩的手腕松開,卻是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與她的十指相握。

周景年這次發現,她的手很小,又白,握起來也很軟,每根手指都恰到好處的好看。

自周景年做出把脈的舉動,唐詩便察覺出周景年的意圖,她倒是忘了,景瑟說過周景年以前是婦科醫生。

她想瞞著他偷偷把孩子處理的行為,簡直愚蠢可笑。

事到如今,唐詩也幹脆把事情擺到明面上,她用盡全力才扯出一抹清淺笑容,努力做出輕松平靜的模樣,呵著氣說:“你不必為它煩惱,我已經跟醫院約好了手術時間……”

大口呵氣,是為了不讓聲音聽起來顫抖,可她沒有壓住迅速湧上眼眶的晶瑩。

“你想偷偷打了它?”周景年垂眼望著唐詩的臉,燈光下她眼眶中的晶瑩流光溢彩。

他伸出指尖,觸到她的眼角,戳破了那層倔強不掉的晶瑩。

好像被戳破的氣泡,淚水找到了傾斜口,毫無阻礙的從眼角流出,滑至下巴。

唐詩面上仍是笑著的,眉眼燦燦很是好看,無人得知她點頭時,心口正傳來陣陣絞痛,痛的她四肢無力。

她終是沒有忍住,順著墻壁滑落跌坐在地面。

雙手捂住了臉,她抑制不住的小聲嗚咽,淚水順著指縫流出,滴落在地面。

要多殘忍,才能平靜的跟他人討論扼殺她的孩子。

窗戶沒有關嚴,有風吹進房間,掃過捂著臉低聲嗚咽的人,吹起了她柔軟的發。

周景年緩慢的蹲下身,修長手指拂開唐詩捂著臉的雙手,擡起她的下巴,眉目深淩,“你知道為什麽沒有做成手術嗎?”

唐詩望著周景年,眼底閃過驚訝和不敢置信。

周景年指尖輕柔的拂了下她的眼角,又說:“我給你銀行卡,是讓你去吃喝玩樂,往身上添東西,不是讓你往外丟東西。”

第二個東西,他意有所指,唐詩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她望著他,不懂他話中其意,咽了口眼淚,聲音啞啞的問:“你什麽意思……”

周景年:“生。”

生?

唐詩心中已有猜測,聽見這個字眼後,只覺得他決定荒唐,蒼白無力的呵出了聲苦笑。

“沒開玩笑,”周景年打斷了唐詩的苦笑,他望著她,一貫虛偽的笑容蕩然無存,平靜的跟她商討:“我當醫生時做過無數流產手術,但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死在這種手術下。唐詩,它是我第一個孩子。”

浪蕩情場時他不會留種,真正談戀愛時,寧思思一心撲在事業中不允許他留種。

對於唐詩,兩人關系本就特殊,他也就沒防範這點,他覺得唐詩好歹是個成年人,他不做避孕措施但她應該懂得自己吃藥。

但他如今才意識到,唐詩對這方面根本一竅不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

她太幹凈了,像張白紙。

而唐詩,萬萬沒想到周景年會是這種決定。

她忘了哭泣,呆呆的看著周景年,眼底看不見任何神采和顏色。

忽然,她笑了,笑的淒美看好。

“你讓我生?”她問,繼而是噙淚苦笑,音色極輕,顫抖著:“我問你,生出來怎麽養?”

周景年:“我養。”

“你養?”唐詩聞言首次放聲大笑,所有苦澀皆以反面形式發泄而出,她發了狠,說:“它以後是什麽身份你心知肚明,你讓我怎麽生?難道生出來讓它和你一樣當周家的私生子?那等身份其中的滋味和艱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周景年眼底刹那掀起暗湧。

私生子,與他而言是個不能提的話題。

唐詩從未像如此這般強勢過,其實她一點都不強勢,但與她之前的狀態對比,如今的她像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邊是唐氏和父親,一邊是她腹中的孩子,為了血親她不得不拼。

她想保住唐氏和父親,就得放棄這個孩子;想帶著孩子逃走,那麽唐氏和父親都得替她付出代價,這是道不得不做的選擇題。

可周景年讓她生?

“生下來……那它就是周家的私生子,它以後的日子該有多難熬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