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帝歸

因為大姨媽一直不造訪,白棠常常忽視自己的女性特征,還能自欺欺人的當自己是男人。但是大姨媽一來,每月一次的提醒著自己:你是女人,你真的是女人了!這TMD比痛經還痛苦!

他掙紮著起身在櫃子裏翻找蘇氏幫他準備的月經帶。幸好家中不缺錢,蘇氏買的都是上等白棉的好貨色。他研究了半天終於攻克了比復刻《清明上河圖》還要艱難的月經帶,忍著痛換了床單一卷往床底下一塞,悄悄去尋蘇氏。

“娘。”他有氣沒力的撐在門柱上,“家中有補血養顏,婦女之友的東西沒?”

蘇氏瞧他臉色蒼白,病貓似的模樣嚇得撲上前問:“白棠啊,你這是怎麽了?”

白棠張張嘴,實在痛得沒力氣折騰:“紅糖,給我沖碗紅糖水!要熱熱的。痛死我了!不,我還是去看大夫比較好——”

“白棠!”蘇氏緊緊拉住他,又驚又喜,“你、你來葵水啦!”

白棠恨極:“你還高興?我要痛死了!”

蘇氏輕拍了下他的手:“第一回 都痛。以後會好些。你快回屋躺著,我這就給你做紅糖水煮蛋!”

說畢,興沖沖的跑向廚房。

白棠無語:第一回 痛,以後就好些了——你當生孩子呢?他扶著墻回屋躺床上。大熱天的,他蓋著條被子還在全身發冷。

蘇氏送了糖水蛋喂他吃了,又收走他床下的被單,皺眉道:“院子小,被人看到怎麽辦?不方便洗啊。”

白棠蠕動著嘴唇:“偷偷扔了就是。

“行。”蘇氏將被單折齊了用塊舊布一裹,帶了出去。

於是,徐三來時,就看到白棠蜷在床上,一副嬌小柔弱、無助可憐的模樣。

白棠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令徐三又痛又慌:“我去請禦醫——”

不放心跟著進來的蘇氏急了:禦醫一來,白棠還不漏餡?

“徐三——”白棠早聽見他的動靜。只因昨夜太孫的那番話,令他今日實在不知如何面對徐三。有氣沒力的道,“死不了……請什麽禦醫!”

徐三聽他聲音虛浮,急道:“沒事將死不死的掛嘴邊作做麽?你病得那麽重,請禦醫是應該的。”

白棠聲音沙啞虛弱得連他自己都覺心驚:“你先扶我起來。”

徐三忙墊好了枕頭,不料白棠一時無力,直接倒在了他懷裏。

好久沒有軟玉抱懷的享受了,徐三手臂不由圈緊了白棠:“好了,你只管休息。禦醫包在我身上。”

白棠苦笑,向蘇氏施了個眼色,蘇氏只好退出屋子關上門。

白棠忍過一陣陣痛才道:“誰讓你哭喪似的!也不聽我說完。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昨日受了驚,晚上又著了涼。慶幸沒有發燒,休息兩日就好。”

徐三滿懷愧疚,伸手拂去白棠額邊濕冷的碎發,苦笑道:“是我連累了你。”

白棠按下心底繁雜的情緒,微笑道:“你我之間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只是程小姐那邊——”

“我明白。”徐三點頭,“張伯忠配不上她。”

蘇氏放心不下女兒,又煮了碗紅糖水雞蛋送來。徐三接過碗,要親自喂他。白棠也沒力氣拒絕,乖乖的張口吃了。

“昨日是太孫出手相助。”白棠低聲道,“你一定幫我謝過他。”

見鬼的太孫漢王英國公,徐三現在滿心只有虛弱的心上人:“我多陪你一會不成麽?”

白棠無聲低笑,在徐三溫暖結實的胸膛上靠了會兒,聽著他碰碰碰的心跳聲,不覺有些面熱。“你放我睡下來吧。”

徐三哪舍得?摸了摸他冰冷的臉,問:“我抱著你,不舒服麽?”

白棠只覺得臉上一暖,徐三年輕氣盛,手上的溫度都是灼熱的,碰著他的臉舒服得像被厚實的毛毯環繞,面孔下意識的輕輕蹭了蹭他的手。

徐三見他小貓似的,就差叫兩聲喵喵了,可憐又可愛。心裏軟得不行。尋著他冰涼的雙手握在掌心裏,問:“舒服麽?”

白棠忍不住笑了起來:嗯,徐三牌恒溫熱水袋,你值得擁有。可惜,徐三注定不會屬於自己。猶豫再三,他開口道:“徐三,問你件事。”

徐三牌熱水袋從他的手漸漸移到纖細的手腕:“什麽?”

白棠吸了口氣,輕聲問:“今後你若成親生子,能不能允我全身而退?”

徐三一楞:“你說什麽?”

白棠低笑:“難道你還真想跟我這樣一輩子?”

徐三的面容漸沉,忽的又揚眉一笑:“你這是打算讓爺睡了?”

白棠忍痛怒踹了他一腳。

徐三卻按著他的腿委屈萬分的道:“你還沒讓爺睡呢,就想著要跟爺一刀兩斷。白棠,不帶你這樣狠心的!”

白棠扯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太孫所說的“妾侍”二字烙在了他的心頭。如果沒有意外,他繞不開皇帝為他定下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