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徐三看病

徐三請了禦醫為自己看診。

太醫院一聽是魏國公府的徐裘安要請大夫看心病,登時嚇得無人敢應!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徐三得了心病,那肯定是平常虧心事做太多了呀!這讓他們怎麽治?治不好,他發起狠來,太醫院的傷藥再好也經不起他幾鞭子啊!

沒轍,最後只能推舉了資力最淺的黃禦醫,被元曲押著到魏國公府門診。

把了徐三的脈,黃太醫心裏一陣咒罵:沒見過比徐裘安更健康的病人了!連一星半點的上火都沒有!這讓他怎麽應對?

偏偏徐三還一臉期盼的問:“大夫,我是不是病得挺重?”

重個屁!黃太醫收了手指,又看他的舌苔與眼睛,皺眉問:“三爺哪兒不適?”

徐三捂著胸:“最近常有心悸。”

心悸?

慌得太醫再把脈:沒異樣啊!

“敢問三爺,心悸常發生在何時,可還伴有其他症狀?”

徐三想了想:“我見陛下生氣時,偶爾也會心悸。但是這回不太一樣,心悸起來大腦一片空白,還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什麽事?”

徐三舔了舔唇:“想咬人。”

太醫險些打翻了醫藥箱:“什麽?您說什麽——”

徐三雙眼一瞪:“爺說得還不清楚麽?”

黃太醫脖子一縮:“容我再把把脈、把把脈!”

莫不成徐三被狗咬過得了狂犬疫?這也不可能啊!

太醫搜腸刮肚苦思冥想:“那您上回心悸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情形?”

“上回——上回他捂著我嘴不讓我說話——”徐三老實的交待,“上上回他唱曲子的時候……”

黃禦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驚愕後,一張臉的表情就精彩起來。難怪要遣開仆從聽診呢!徐裘安這明明是春心拂動卻誤認為是自己患了心病!對,的確是心病,他止不住猥瑣偷笑:相思病吧!

也不知是哪家倒黴的小姐讓這位爺給惦記上了!不過聽他的描述,又是捂著他嘴又是在他面前唱曲子,這般撒嬌作癡的女子莫不是哪家的花魁?

病症定下來了,怎樣尋個適當的病因脫身呢?

他裝模作樣的診著脈,視線在案上堆積如山的案卷和燃盡的蠟燭中一掃而過:有了!

“三爺近來過於勞累,熬夜通宵。所以身子難免有些不適。休息兩日就好!”

徐三猶疑問:“就這個原因?”

太醫眼睛微眯,接下的話卻不是胡說:“三爺年紀也不小了。適當的發泄有利於身心愉悅。”比如找你那位花魁知己溫存溫存,免得精神頭太好每日裏沒事找事!

徐三叫道:“我有發泄啊!我天天騎馬射箭,從不拉下!”

太醫瞪圓了眼:唉喲!瞧瞧自個兒出個診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原來不可一世的大魔王,竟然還是個清純的雛兒!

太醫詭異的笑容瞧得裘安疑惑不定:“你倒是說話啊!”

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黃太醫忍笑出了個餿主意:“三爺尋定國公一問便能知曉!”

徐增壽?

於是,裘安做了個事後讓他吐血三升的決定。

徐增壽聽了徐三轉述了禦醫的話,吞了鴨蛋般的梗著脖子,眼珠骨溜溜一轉:

“明白了!”

徐三疑惑的問:“你真的明白?”

徐增壽打了個響指:“你先回去,為兄安排安排,晚間帶你去個好地方!”

徐三將信將疑的走了。

徐增壽待他離開,回想去年生辰的事兒,笑得直打跌:天底下怎有這等好笑的人好笑的事兒!

過去兄弟們尋歡作樂,他總要找張伯忠同往。但伯忠被英國公扣著,他轉念間便想到了練白棠:那是個知情識趣的!帶著他,事半功倍!

他將計劃給白棠這麽一說,白棠肚腸裏頓時如鉆了春日柳絮般的搔癢難耐!穿到明朝大半年的時光,他清心寡欲,今日總算能開葷了啊!

入夜,徐三在定國公府意外的見到了白棠。

“增壽把你也叫來了?”徐三心裏有點打鼓。夜色下再定睛一看,眼睛登時發直:今日白棠穿了件青翠欲滴的錦袍,胸襟前用深一層的青綠繡了枝竹葉。外頭還罩了件墨綠起絨的鬥蓬。說好聽點,清雅脫俗,說難聽點:“你——”徐三脫口而出,“大晚上穿這麽風騷做什麽?!”

白棠故作風流的姿態登時略垮,輕哼道:“沒品位!”

秦淮河畔燈火通明。一艘艘畫舫穿梭如織。絲竹雅樂聲不絕於耳。

徐三皺眉:“怎麽又帶我來這兒?”

徐增壽嘿的一笑:“今兒個你運氣好!跟兄弟我走吧!”

徐三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側頭卻見對面船上有個嬌艷的女子對著自己掩袖而笑。

他在宮庭之中見多了各有千秋的絕色美人,加上又是個心氣極高的,故而對外頭的庸脂俗粉提不起半點興趣。因此對那女子的搔首弄姿只嗤之以鼻。不料那女子恍若不見般,笑得愈加羞澀嫵媚。他回頭一瞧,竟是白棠在與那女子眉目傳情,笑得一雙鳳眼春波蕩漾!心底頓時火起,扯了他胳膊斥問:“這種姿色你也看得上?”簡直丟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