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怒懟渣爹

白棠背著兩筐鮮茶葉回到松竹齋。不料,松竹齋大門緊閉,店內傳出激烈的爭執聲。

“你還替她狡辯!”一名中年男子滿是怒氣的聲音沖入了白棠的耳中。他頓了頓敲門的手,心中滑過一陣冰涼:練紹達,他怎麽來了?

“這個孽障!當初拼著被父親責罵,我也該揭穿她的身份!她從小禍事不斷,現在終於闖出大禍來了!高家公子是什麽人?她算什麽東西,敢和劉公子比制箋?不是瘋了是什麽?”

蘇氏破口大罵:“狗屁!沒白棠,你能分到那些家產?利用完了我們母子就扔,你還有臉上門問罪?這天底下賤男渣人見得多了,你練紹達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看著就惡心的畜牲,有多遠滾多遠!”

“蘇氏,你還敢對我發狠?”練紹達怒發沖冠,“練白棠闖下這樣的大禍,練家的名聲就此敗在他的手上,今後練家要被高家壓低一個頭,老爺子和我大哥的英名全毀在她手上,你還敢包庇她?她人呢?我索性打死這個禍害精以絕後患!”

碰的聲巨響,練紹達與蘇氏皆是一驚,大門竟被踢開,門外,立著名身姿修長,面寒如霜的美公子。

白棠逆光而站,練紹達一時沒看清楚他的相貌,皺眉頭沖口而出:“你什麽人?”

蘇氏哈的聲冷笑,眼底淚光浮動:“滑天下之大稽,當爹的竟然連自己的孩子也認不出!”

練紹達驀地瞪大眼:“白棠?”

這才看清,眼前氣質清貴的美少年,還真是自己憎惡了多年的女兒練白棠!

白棠擡足跨過門檻,衣袂生風,反手掩上門,目視練紹達,聲若三尺寒冰:“你剛才說什麽?”

練紹達被他全身逼壓而來的氣勢迫得退了一步:他,他剛才說什麽來著?

“你想打死本公子?”練白棠細媚的鳳眼含怒帶蔑:“娘,你尋根棍子給他。就讓他今天打死我。您帶著我的屍體到大伯和祖父面前,告他練紹達欺瞞祖宗,騙取家產,為瞞真相,殺人滅口!”

練紹達勃然大怒的同時又膽戰心驚:“孽障——”

“若說練家的孽障,畜牲不如的東西,舍你取誰?為謀家產以女欺男,為娶官妓拋妻棄子!”練白棠字字如刀,不顧練紹達快要氣瘋的臉,隨手拿起櫃上一塊硯台,掂了掂,鳳眼中閃過抹妖異之色:“給你——在我頭上砸兩下,砸個血窟窿出來,砸死我,你就能拿回松竹齋了!”

練紹達目瞪口呆,竟嚇得連連退後,左躲右閃。

碰的記重響,練白棠將硯台猛摔至地上,硯台的一角破裂濺出幾塊碎片。

練紹達心頭狂跳,但一想到十幾年被自己捏在手心的人竟敢反抗自己,羞惱至極還是吼道:“練白棠,就算你跟著蘇氏離開練家,你也是我練紹達的兒子——”下意識的,他喊出了兒子而不是女兒。

白棠的目光從地上的硯台移到他的臉上,側頭斜視間,滿是輕嘲冷諷:“娼門之夫,有何臉面自稱吾父?!”

你也配?

練紹達被女兒這明晃晃到極點的蔑視與嘲諷激得雙眼充血,突然間大吼道:“原來是你——是你在外頭造謠!妙蓮根本未入娼藉,你怎敢——”

“未入娼藉?何妙蓮忘恩負義,先偷情與你,後構陷我母子,比之娼妓更加下賤無恥!她還不如娼妓!”練白棠薄唇輕啟,一連串的話氣得練紹達幾乎昏厥,“你不如回去查查。誰知道這等下賤無恥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

“你——”練紹達捂著胸口一口甜意湧了上來,“你你——”若不是、若不是——當初他就不該放她們母女生路,應該讓她們死絕了才是!“你這個孽障才不知是誰的野種!”他氣昏了頭怒不擇言,“白瑾不論長相才幹,皆傳承練家一脈!你再敢胡言亂語——”

“話都是人說出來的!”白棠撿起硯台,輕輕吹去上頭的浮灰,“就如你當初構陷我們母子。說得多了,總有人信。”

練紹達咽了口口水:臭丫頭居然還威脅他?!

父威已經奈何不了白棠,論理他也虧了三分。練紹達強抑瘋長的怒火:老子才不和你爭一時長短!咬牙冷笑道:“等你輸了這次比試,看老爺子怎麽處置你們母子!”說畢,他破門狼狽而去!

“白棠!”蘇氏撲上前握住他的手,全身顫抖不止,“這場比試,你真有把握?”

白棠拍了拍她的手,堅定的道:“兒子絕不會輸給高家!”

蘇氏長長的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萬一白棠真讓練家丟了大面子,按大伯的脾氣,逐白棠出族都有可能!

白棠扶著腿軟的蘇氏坐在椅子上歇息,皺眉問:”練紹達怎麽尋上門來了?“

蘇氏冷笑:“還不是為了松竹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