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啞巴虧

更有人說,沈家與盧家是世交,沈香苗與盧少業從小便已經定了娃娃親,此時不過是遵循父母遺命,不得已罷了。

聽聞此消息的俞清柔,眼前頓時亮了起來,迫不及待的便去尋了俞嵩林,拽著他的袖子道:“爹,爹,你聽說了麽,盧侍郎與那姓沈的成親,不過是父母之命不可違罷了,盧侍郎根本不喜歡那沈姑娘,爹你再去和姑姑說說,讓姑姑求了姑丈,撤了這賜婚,改為賜婚女兒與盧侍郎。”

聽到這話的俞清柔,頓時怒不可遏,猛地甩開了俞清柔的手:“說的是什麽混賬話,天子賜婚,豈是能夠隨意更改的?你且死了這條心,莫要再因此生事!”

“爹不疼清柔了,從前萬事都隨著清柔,這次竟是處處管著約束著,難不成覺得女兒配不上那盧侍郎不成?”俞清柔看俞嵩林態度如此,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

若是從前,俞清柔這樣的哭訴,俞嵩林必定是因為寶貝女兒的傷心憂慮不已,和聲和氣的哄著,可此時俞清柔這樣的哭鬧,只讓俞嵩林覺得心中煩悶不已。

自前幾天開始,俞嵩林便覺得差事十分的清閑,幾乎沒有新的差事吩咐下來,就連原本自己的差事,也被分了出去,讓旁人來做。

起初對於這樣的事情,俞嵩林只覺得到是也無妨,畢竟他是皇後娘娘兄長,有些人巴結一番,好讓他清閑些許,也是有的。

但幾日之後,俞嵩林便覺得不太妥當。

皇後現如今因為出手要沈香苗性命之事正在被禁足,足以說明皇上此時怒氣未消,而他此時成天到任上不過就是喝茶賞花閑聊,這若是傳了出去的話,豈非讓人抓住了錯處,只說他仗著皇後娘娘的勢,成天遊手好閑,玩忽懈怠?

且這典儀雖說是閑職,可其中的油水與門道也是不少,若是只閑著,看著旁人幹活,他掌控一切也就罷了,可現如今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旁人在做,他幾乎是插不上手。

長此以往的,豈非被完全架空?那往後豈非連個閑職也沒有,就是個領俸祿的閑人了?

俞嵩林察覺到此事十分不妥當,自然也就尋了上封去討要自己的差事。

可得到的消息卻是知道他這段時間家事繁忙,體恤一二,暫且將家中的事情料理完了,再來忙正事。

這讓俞嵩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家中一切安好,且瑣事一直有其妻打理,幾乎不必他操心分毫,可對方卻說讓他先料理家中之事,這讓他如何都想不明白。

直到回家之後,聽到下人們說,在外頭聽到了些許有關俞清柔的流言。

人人都說俞清柔身上得了爛瘡,這瘡十分頑固,終生治不好,日曬風吹只會更加厲害,會從身上往臉上及手腳上頭長,待長滿全身時,便會全身潰爛而死。

這也就罷了,倘若不過是無法醫治,到時候不過就是惋惜年紀輕輕的姑娘,竟然得了這樣的怪病,感慨一番而已,可據說這種爛瘡卻是逢人便傳染,無法防備。

這下子,許多人便恐慌了起來,尤其是這幾日接觸過俞清柔的人,均是嚇得不輕,幾乎要將醫館的門踩破了,確保自身並不曾被傳染上這怪病。

而當天還受到俞清柔邀約等人,均是拒絕了俞清柔的邀請,其家人更是紛紛派人到了俞家送信兒,甚至還有尋了俞嵩林當面說道,一番拐彎抹角之言,可話裏話外都是說,讓他好好管教女兒,莫要讓俞清柔再出去閑逛,免得到時候害了旁人。

俞嵩林對此惱怒不已,拼命解釋俞清柔並不曾得了這樣的怪病,可旁人卻是絲毫不信,更是安慰一番,只說體諒為人父親的辛苦,更是俞嵩林也是無奈,但看俞嵩林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惋惜,更多了幾分不滿。

你疼惜女兒是你的事情,可現如今你的女兒已是危及了旁人家的性命,此時想的不是將女兒約束在家,防止旁人惹了禍端,卻是對此熟視無睹,當真是不通情理,沒有半分的大局觀。

也因此,旁人不與俞嵩林再說道此事,但是從此便是唯恐避之不及。

這讓俞嵩林頗為郁悶,對於傳出這樣流言之人更是惱怒萬分,畢竟此事事關俞清柔的聲譽,身子若是不好,弱一些到是無妨,偏生說什麽能夠傳染的病,對俞清柔名聲有損,往後豈非沒人敢娶?

且流言只說爛瘡生在身上,即便俞嵩林想為俞清柔辯解,可也總不能脫了俞清柔的衣裳,讓旁人看個仔細吧。

這等無法解釋,最終只能吃個啞巴虧的陰損招數,當真可惡。

但惱怒歸惱怒的,俞嵩林對此卻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這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有人惡意中傷俞清柔了呢。

思來想去,又是四處打聽,俞嵩林總算是大概知道了些許緣由。

俞清柔此前糾纏盧少業不成,惹得對方勃然大怒,顯然這樣的流言,就是先因為俞清柔的不檢點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