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心思

說起來，此事也不必如此著急，還是慢慢來為好。

吳如瑉想了想，呵呵笑道：“這老人嘛，總是戀舊，守家守地的，便也就不想挪了地方了，家中可都一切安好？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莫要和我客氣。”

“家中一應奴仆皆有，三叔也在家幫著照看老人，到是也沒有什麽大事，吳大人不必掛心就是。”

吳如瑉性子耿直且十分講義氣，這點沈香苗是曉得的，因此也沒有拐彎抹角，只有什麽便說了什麽。

只是這下子，到是讓吳如瑉更加泄氣了些，感覺無論問什麽都得不到什麽回應一般。

但仔細想想的話，也是如此，他即便和從前沈湘關系極佳，但那時因為沈湘是男兒身，兄弟之間自然什麽都好說，即便貿然上門去幫襯，也只能說他這個做兄弟的講義氣。

可實質上沈香苗是個姑娘家的，他則是身為男子，究竟是男女有別，終究要避諱一二，也因為女子該有的矜持，自然不會什麽都說，而他呢，也不能什麽都貿然去做。

吳如瑉想了想的，覺得這些也不能接著問了，只放下手中的茶杯：“方才大約是喝水喝的多了，這會子……”

“失禮了，我去去就回。”吳如瑉站起身來。

“無妨。”沈香苗招手喚了一個小廝過來，讓他給吳如瑉帶路。

那小廝應了下來，只領了吳如瑉，去尋茅房去。

路上，自是少不了說話。

吳如瑉性子直爽，說不出來那些個彎彎繞的話，只張口道：“你在這裏做事多久了？”

“回吳大人的話，小的在這裏半年了。”那小廝如實回道。

“那你可知，沈夫人平日裏可有什麽喜好？或者十分中意的東西？家中老爺子和老太太可喜好什麽？”吳如瑉問詢道。

“這個小的不知。”小廝只搖頭道：“小的自跟了姑娘便一直在府城裏的宅院裏頭伺候，不曾去過姑娘的家中，對夫人和老太太他們並不了解。”

“吳大人若是想知道的，待會兒回來時不妨問問水蘇姐姐，她一直跟在姑娘身邊，想必應該知道一些。”那小廝道。

“這樣。”吳如瑉略有失落。

說話間，那小廝忽的便擡了擡頭，道：“那便是水蘇姐姐，大人可要詢問一二？”

見吳如瑉點頭，那小廝便沖水蘇招手：“水蘇姐姐，勞煩過來一下。”

水蘇聽到有人喚她，擡眼更是瞧到吳如瑉在這裏，心中一沉，快步走了過來：“吳大人。”

吳如瑉從前也是見過水蘇的，當時也是一身男子裝作，現在同樣是看到一身女裝的水蘇有些頗不適應，但水蘇長相略顯粗獷，即便穿上這女子的衣裙，倒也並沒有太多女子的溫婉，因此到也讓吳如瑉沒有太多的驚訝。

“有些話想詢問一下水蘇姑娘，所以叨擾水蘇姑娘一番。”吳如瑉對水蘇頗為尊重，說話更是十分客氣。

對方禮遇有加，水蘇自然也是和聲細語：“吳大人客氣了，有話直說便是。”

“聽聞水蘇姑娘一直跟在沈姑娘身邊，所以想問詢一番，可知家中夫人老太太的，喜歡什麽樣的東西，有什麽喜好。”吳如瑉道。

水蘇眉頭微動，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反問道：“吳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我想抽空去沈家拜訪，自然是要帶些見面禮過去，詢問一下偏好，也算是能投其所好，讓老人家開心一番。”吳如瑉笑道。

“吳大人要去沈家拜訪？”水蘇越發是心有疑慮，只問道：“此事，姑娘可知曉？”

“到是還不曾和沈姑娘說，只是這樣的事情，若是和沈姑娘直說的話，只怕是有些不妥，也讓她難為情，還是我親自前去拜訪一番，說一說來意，也好讓夫人定奪。”吳如瑉笑道。

水蘇的眉頭，頓時擰到了一起去，略歪了歪頭：“吳大人的意思，婢子不甚明白，好端端的為何要去沈家拜訪，而為何又要瞞著姑娘，又是有什麽事情不能和姑娘直接說，卻要去和夫人說的？”

“這……”吳如瑉一時語塞，更覺得這水蘇當真是太執拗了，什麽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當真是沒意思的很。

且這樣的事情，他如何好意思說出口來？

更何況是當著沈香苗身邊的人。

只是看水蘇這架勢，大有一副他不說個清楚的話，就斷然不會給他說的模樣，吳如瑉也是無可奈何。

一邊懊惱水蘇的這樣苛刻，同時又覺得有這樣謹慎小心的人在沈香苗的身邊，倒也能更好的護得沈香苗的周全，便也就將這份懊惱壓在心裏頭，無奈的開了口。

只是，這話依舊是說的吞吞吐吐，十分猶豫：“那個，我想的是先去沈家拜訪一番，往後也能多說說與沈姑娘之間的事情……”

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