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夜長夢多

見從前對什麽事情,尤其是自身身體滿不在乎的盧少業,這回到是十分聽她的話,盧澤惠心中自是十分高興。

“姑母也別光提醒我照顧身子,姑母自己也得顧及身子才行,我瞧著姑母眼睛下都青了一圈,必定是最近去太後宮中侍疾所累,需得好好歇息才行。”盧少業提醒道。

說起這個事情來,盧澤惠到是笑了起來:“你到是仔細,這樣的細微小事也瞧的出來,這個不過是昨天晚上陪皇上說話說的晚了一些,過了困勁兒睡不著罷了,不是去太後那侍疾累的。”

盧澤惠說著,楊了眉梢嗤笑起來:“太後病著身子不痛快,別說本官去太後宮中侍疾,讓她早些康復了,只怕是單單是瞧見我,太後便是氣的又病重一些了呢。”

盧少業聞言勾唇一笑。

秦銘晟要派遣秦銘珗去修皇陵,這聖旨下去不過幾日,這太後便病了。

病的原因眾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但面上卻也是只能當做太後是真的病了,仔細照料著,卻是無一人敢去勸說皇上收回旨意。

可短短幾日之後,秦銘珗也病了。

據說是氣急攻心,口吐鮮血,昏迷不醒,派去的太醫也說的確是身子不適,更說衣裳上滿是鮮血,觸目驚心。

這病即便是真的,但來的過於是時候,難免讓人多想。

秦銘晟此時便是這樣,並未收回先前所下的旨意,只說讓秦銘珗暫且養了身子而已。

也就是說,養好了身子,接著去修皇陵。

天子的意思可謂是十分明白,眾人自然也就心知肚明,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下子,太後的病自然也就更重了。

而太後病重,究其緣由,是因為秦銘珗之事,而在她看來,秦銘珗之所以落得一個去修皇陵的地步,完全也是因為盧少業的緣故,這自然而然的也就痛恨上了盧家人,恨上了盧澤惠,自然也就不想瞧見她了。

也因此,盧澤惠成為後宮之中唯一一個不去太後宮中侍疾之人,也是唯一一個,被太後點名不必前去之人。

既是對方發了話,盧澤惠自然也就落得清閑,不去受那份累。

“話是這麽說,只是太後只怕不單單是瞧見姑母心中不悅的緣故吧。”盧少業目光微閃,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若是不悅,心中厭煩,將那人支的遠遠的,可以說是無能之人才做的事情,惹不起躲得起之舉,可太後到底是太後,盧澤惠不過是貴妃,太後若是看一個人不順眼,想要出手刁難,可以說有的是法子,不會單單一個不見就如此。

她不讓盧澤惠去,不過就是想借了這個事情生事罷了。

太後不讓你去,是太後的事兒,可你去不去,便是你的事情了。

仔細論起來,太後是賢德,體恤你的勞累,不過是客套之詞,可你若是順勢下坡,應下此事,便是你的不懂事了。

到時候一個不賢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只怕盧澤惠在宮中名望聲譽皆受損。

“本宮自然曉得那個老太婆的伎倆,你且放心就是,本宮每日都親自送參湯過去,且聲勢浩大,只挑重人前去請安之時,將那參湯放在門口,托付人送進去,或者刻意在那裏等上一等,旁人問起來,只說是擔憂太後病情,卻又不敢前去探望,怕太後煩心,也怕忤逆太後的旨意。”

“今日晨起,本宮特地挑選了皇上要來宮中的時候去,皇上見本宮不在宮中,得知本宮前去送參湯,便前去瞧了瞧,也瞧到了本宮在那裏。得知前因後果,只說本宮賢惠無比,忍辱負重。”

“如此一來,再無人敢再說本宮不賢不孝,若是太後對本宮冷眼,只怕皇上也會覺得太後無理取鬧,蓄意刁難,更是不必擔憂那些宮門口的惡奴不將東西送了過去了。”

“無論如何,太後喝不喝那參湯都不打緊,再如何想敗壞本宮名聲都不打緊,最終只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坑害本宮不成,最終還要幫本宮一把。”

盧澤惠笑道。

的確,太後是有意打壓,而盧澤惠此舉可謂是對症下藥,將太後的陰謀全部都粉碎,最終還能讓皇上秦銘晟看到她的賢良,也越發覺得太後是蓄意刁難。

盧澤惠久在宮中,對於這些招數可謂是遊刃有余,而且基本不放在心中,可謂輕松應對。

盧少業見狀,這心中到是也釋然許多,只點頭道:“如此便好。”

“本宮這裏你萬事不必擔憂,本宮都應付的過來,只是外頭……”盧澤惠頓了一頓,只壓低了聲音,道:“太後病了,那福王也病了,那去修皇陵之事……”

秦銘珗一日在京,這勢力一日不鏟除,只怕便要對盧少業構成莫大的威脅,盧澤惠都十分的擔憂。

盧少業自然知曉盧澤惠在擔憂什麽,只笑道:“姑母放心,聖旨不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