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過於急切

秦銘珗略略遲疑,一直背在後面的手沖一旁的鄒家林擺了擺。

鄒家林會意,跪拜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微臣以為,非但要革職查辦,更是要淩遲初次,方能彰顯天威,方能警戒世人。”

秦銘晟對鄒家林的貿然出口十分不滿,只睨了一眼:“朕沒問你,你聒噪什麽?”

“皇上恕罪。”鄒家林頓時一顫,伏在了地上。

而秦銘晟連看鄒家林一眼都不看,只看向秦銘珗:“朕方才在問福王爺,福王爺,你覺得呢?”

到是秦銘珗,心裏頓時一沉。

按道理來說,聽聞臣子被這樣許多人列舉其惡行,更是有根有據,有人證物證,此時不說立刻便將盧少業立刻淩遲處死,也該是立刻停職,著人調查,有了證據之後便是直接下了大獄。

可現在,秦銘晟雖說有怒氣,但明顯不足,且這怒氣,似乎並未是對盧少業的怒氣,倒像是沖著他秦銘珗來的。

可是,這其中的緣由……

秦銘珗只略略的想了想之後,有些黯然的嘆了口氣。

秦銘晟來他福王府,是今天下午才決定的,按道理來說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

但他的府內,卻是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有了所有能夠指責盧少業罪行之人,若說其中沒有刻意,只怕是說破了天旁人都不信。

到底是他過於急切的想治盧少業罪了,所以到是忽略了這一層。

秦銘珗耷拉了一下眼皮,臉上略帶了些許的苦澀,道:“此事,自然是全憑皇上做主,臣弟不敢妄言。”

“既是福王爺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的話……”秦銘晟只笑了起來,沖著身邊的侍衛道:“既是此事與你有關,你便來說上一說吧。”

“是。”那侍衛拱手,往前走了一步。

這樣的舉動與言辭,讓周圍人頓時一怔,尤其是秦銘珗。

此事,什麽時候與一個禦前的侍衛相關了,而且秦銘晟身邊的侍衛雖說各個都是武功高深,更是對秦銘晟忠心耿耿,但秦銘珗可從未聽說過,秦銘晟對哪個侍衛寵信到凡事要過問他的地步。

秦銘珗的疑惑,即便是刻意掩蓋,但還是有一些寫在了臉上,而這些直到那侍衛摘下了帽子,直走到他跟前時,這些疑惑才頃刻之間,全然變成了驚愕。

“你,你是……”秦銘珗幾乎是脫口而出。

“微臣見過福王爺。”盧少業笑著行禮,隨後笑道:“王爺看到微臣十分驚訝,是覺得微臣不該在這裏不成?”

秦銘珗臉上的震驚,直到盧少業說這句話的時間,才收斂了分毫,訕訕笑了笑道:“盧侍郎是哪裏的話,不過盧侍郎此時應該在調查崇州府的案子才對,突然出現在京都,且以侍衛的身份出現,本王自然是有些訝異。”

“看來王爺對微臣的行蹤了若指掌啊。”盧少業笑道,笑容中透著微妙之感,讓人心中頓生不安。

尤其是此時的白慶書與那鄒家林,均是心生不安。

畢竟此事是根本沒有的事情,他們心知肚明,原本覺得是背後告狀,他們背後指使之人又是福王爺,只有恃無恐,可現在盧少業突然出現,等下少不了對峙,若是到時候出了任何的紕漏。

此事他們不敢想,只都低了頭去,渾身瑟瑟發抖。

秦銘珗心中暗道這些人的不中用,但面上卻是不得不應付此時盧少業此時的質問:“盧侍郎此言差矣,盧侍郎前往崇州偵辦案子,這是當時皇上下的旨意,幾乎是滿朝文武皆知,本王知曉此事也是尋常事情,哪裏叫做對盧侍郎了若執掌?”

“盧侍郎說這話,到是寓意頗深了。”秦銘珗笑道,暗示盧少業所說的話,容易讓人多想,是刻意而為之。

“福王所言甚是。”盧少業笑了起來,不看秦銘珗,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白慶書,鄒家林,聚賢苑管事與蘇修遠四個人,蘇修遠自不必說,是偏執無比之人,他的憎恨,哪怕是臨死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因此此時哪怕面對盧少業的審視時依舊沒有絲毫的怯意。

盧少業目光掃過他,落在瑟瑟發抖的其他三個人的身上。

尤其是白慶書與鄒家林。

直看了許久,待那兩個人越發的連背都直不起來,這才開了口:“方才兩位說我指使你們兩個汙蔑蘇修遠考試作弊,可有此事?”

“這……”

白慶書不敢吭聲,鄒家林想了片刻之後,道:“自然是有此事,方才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此事盧侍郎一手操辦,難不成此時不承認了不成?”

索性已經走了這條路,這會子反水,也得不到盧少業的半分認可,反倒是將秦銘珗這邊給得罪的死死的。

索性一條路走到黑,此時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只要一口咬死了這件事情,就不怕治不了他盧少業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