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擔憂

因為他們的出門還有鐵蛋的遲遲不歸家,呂氏已經問詢多次,都被春元與秋雁給糊弄了過去,現在若是看到沈香苗如此,再得知了鐵蛋的事情,只怕此時氣急攻心而吐血的就不止沈香苗一個人了。

而客棧等類的地方,也實在是不方便,盧少業思來想去的,決定暫且將沈香苗送到章府去。

章府一應俱全,照顧起沈香苗來也算是方便,也能暫且將沈香苗的事情壓下來。

到了章府時,章筠庭已經聽說了此事,趕了回來,差人去請了大夫,更是叮囑下人仔細照料沈香苗。

“要叨擾章大人一番了。”盧少業道。

“大人這是哪裏的話,這是應該的。”章筠庭此時滿心愧疚,連頭都不好意思擡,只慚愧道:“都是犬子惹下的禍端,竟是連累沈姑娘到這步田地……”

“章大人此時說這些也是無用,還是抓緊時間找人為好。”盧少業此時聽不得這些道歉之言,越聽越覺得煩悶,索性打斷了章筠庭的話。

而章筠庭也曉得遇到這樣的事情,盧少業必定是心虛不佳,便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應道:“是。”

隨後道:“下官便不叨擾沈姑娘歇息了,下官再去瞧一瞧可曾有消息,再派人催一催大夫。”

“嗯。”盧少業擺手,看章筠庭推門出去。

早已有婢女過來,給沈香苗擦洗了身子,換上了幹凈的衣裳安置在床上,此時的沈香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看似沉沉睡去,但面上卻沒有睡著之人該有的平和,反而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睡得似乎十分不安穩。

這也難怪,心緒不寧,又是氣急攻心身子不適,自然是睡不安穩的。

盧少業便這樣蹲在床邊,伸手輕柔的握住沈香苗的手,以求能讓她覺得心中安穩些許。

大夫很快到來,替沈香苗診了脈,只說是心緒郁結,又突然情緒激動所以才口吐鮮血,其他的並沒有大礙,只施了針,擬了藥方,著人前去煎藥。

雖然大夫如此說,但盧少業與章筠庭依舊擔憂沈香苗的狀況,特地留了大夫在府中看顧。

盧少業在屋中陪著,章筠庭在外頭忙碌著,待都安置妥當了,突然想了起來,詢問章福:“說起來,我方才回來的時候便沒有看到那個小兔崽子,這個時候他又到哪裏去了?”

犯了這樣的錯,莫不是也不好好在府內閉門思過,反而到處玩耍去了不成?

章筠庭一想到這一層,便是怒火中燒。

章福有些遲疑的開了口:“少爺他……”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章筠庭喝道。

“自少爺隨老爺去了沈家宅院之後,便沒有再回來,我聽人說,似乎瞧見少爺與章尋一起往城東去了,這會子只怕還沒有回來……”章福小聲道。

“兔崽子,這個時候只會添亂?”章筠庭氣得不輕,眼睛都瞪了起來。

“少爺他大約也是不想在家中幹等著,想出去找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吧。”章福解釋道。

“到是還不算過於沒心沒肺……”章筠庭冷哼了一聲。

但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太安心,只吩咐章福:“派幾個人過去,好好跟著他,免得又整出什麽亂子來。”

“是。”章福應下,心中卻是頗為欣慰。

到底是父子連心,章筠庭還是記掛著章弘鈺的。

夜色漸濃,月亮高升,儼然已是到了後半夜。

眾人忙忙碌碌了幾乎一整宿的功夫,卻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而除此以外,還有讓人擔憂的兩件事情,一件是沈香苗還不曾醒來,而糟糕的是出去尋人的章弘鈺此時也沒有了任何的音信。

這下子,越發的忙成了一團。

東方的魚肚白已經露了出來,第一縷晨曦似乎隨時要灑向大地。

沈文韜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胡亂的從廚房裏頭尋了些幹餅塞入口中,嚼了一嚼,大約是覺得有些幹,便從缸裏頭舀了涼水倒入口中解渴。

如此便算是解決了一頓早飯,接著便是包了那廚房裏頭的幹餅,打算當做幹糧。

昨日從得了消息後,沈文韜便跟著神家宅院的幾個小廝一並去找尋鐵蛋的下落,但找尋了一下午加上一整晚的功夫,著實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眼瞧著身邊無水無糧,人是又渴又餓又困的,沈文韜與幾個人決定先回來一趟。

一來是看看旁人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麽線索,二來也回來帶些幹糧帶些水的,這樣也能多出去一段時間。

只是回來之後詢問了許多人,終究是沒有什麽結果,沈文韜失望之余,只好在一品鍋的廚房裏頭準備些幹糧,再次出發。

楊絳關見狀,急忙拿了一個水囊出來,裝滿了水遞過去:“人還沒找到?”

“沒有。”沈文韜搖了搖頭,將那水囊接過來綁在腰間,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清醒:“楊叔你在這裏照看鋪子,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