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我說

樂意之至。”盧少業站起身來,隨沈香苗往後院去了。

而這邊,沈文韜則是快步到了樓上去,手中提了銅質的壺,走到那人跟前:“客官,你這鍋裏頭的湯不多了,小的給你加些湯。”沈文韜說著,提起了手中的壺。

“你們一品鍋的夥計當真是有意思的很,沒喊你們便這樣上趕著過來,擾人清凈。”那人嘟囔著,一邊瞪了沈文韜一眼:“你的手,拿壺拿穩一些,莫要撒了出來!”

“是,客官。”沈文韜笑道。

“被人這樣說了,還笑臉相迎,當真是沒皮沒臉,沒半分的骨氣。”那人又瞪了沈文韜一眼。

沈文韜依舊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夥計,加些湯。”不知道是哪桌的客人,喊了一句。

“哎,來了。”沈文韜扭頭應了一聲,手中的壺不經意間歪到了一邊去,那壺中熱熱的鍋底湯,頓時一股腦澆在了那人的身上。

燙的那人頓時尖叫起來,一邊拍著身上已經濕了一大片的湯汁,一邊罵道:“你這不長眼的夥計,怎麽做的活?”

“對不住,對不住。”沈文韜趕緊賠禮道歉:“可曾燙到了?”

“沒長腦子還是沒長眼睛,將老子我燙成這幅模樣,還在這裏問?”那人吃痛,吃哈吃哈的往手腕和身上吹著涼氣。

“當真是對不住,都是小的的錯,客官隨小的去後院,小的給您換上一身幹凈的衣裳,這身衣裳小的給您漿洗漿洗,改日送到您府上去。”沈文韜說著,一臉的憂心忡忡:“客官趕緊隨我去換衣裳吧,這樣燙到了,必定是起了燎泡,若是不換衣裳,到時候待涼了再換的話,若是扯壞了皮肉,那該如何是好,客官放心,這身衣裳,就算小的送您的……”

此時的布料金貴,且一品鍋聲名在外,賠的衣裳必定不會是粗布衣裳,少說也得是摻了絲線的棉布,能得一身衣裳,那可是少花多少銀錢的。

一聽到能白得一身的衣裳,那人頓時有些心動,卻還是不依不饒:“一身衣裳便妥了?要不我燙你一下,給你身衣裳如何?”

“是是是,小的知道錯了,除此以外,再賠您頓飯,往後再請您白吃兩頓飯,可好?”沈文韜提議道。

這越發讓那人心動,道:“這些回頭再說,趕緊帶爺去換身衣裳,非得燙的我脫了層皮才行?”

“是是是,客官隨小的來。”沈文韜將手中的銅壺放在桌上,趕緊領著這個人往樓下走,穿過前堂往後院走,到那門口時更是急忙幫著掀了簾子:“客官您小心腳下。”

“這樣大聲,想把我耳朵震聾了不成?”那人不滿的說著,擡腳跟了過去。

沈文韜卻是笑而不語,只在前頭引路。

走到後院去,瞧著後院裏頭黑燈瞎火的,頓時又十分不滿起來:“這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見,一品鍋生意這樣紅火,竟是連這些燭火錢也不舍得出麽……”

話剛說了一半,頓時戛然而止。

那人此時被好幾個人捂了嘴巴,被人架住了胳膊腿的,瞬間被那粗麻繩五花大綁的,綁了個結結實實。

這樣的架勢,將那人嚇得不輕,只是此時無論是掙紮還是喊叫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只能是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周遭那些根本看不清模樣的人。

“到是有脾氣的?”沈文韜冷笑道:“帶了進去,看看他脾氣還能不能這樣硬。”

那幾個夥計得了吩咐,知道此人就算是連推帶拉的只怕也是無用,索性幾個人直接將他擡了起來,帶到了一旁的小房間裏頭去。

沈香苗與盧少業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沈文韜將人帶了進去,壓在了地上。

盧少業擡手,示意人將堵住他嘴巴的帕子拿走。

沈文韜會意伸手去拿,但也擔憂那人大喊大叫,便冷冷道:“放老實一些,否則對你不客氣。”

“何須那樣麻煩?”盧少業輕聲道,臉上掛了淡淡的笑,只伸手將手中的匕首拔了出來:“這把匕首拿去,若是他大喊大叫起來,什麽都無需再問,只一刀紮了進去就好。”

“記得,要紮這個位置,人心都在此處,一刀下去,當場斃命。”

盧少業的話說的雲淡風輕,手更是在胸口心臟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是。”沈文韜接了過來,手指在那匕首上試了一試刀刃。

那匕首原本就泛著白光,在屋子裏油燈和蠟燭的光下,顯得是寒光滿滿,現下再配合著沈文韜那指腹在刀刃上來回摩挲時輕微的沙沙聲,讓人不由得便聯想到那一刀紮進胸口,鮮血四濺,立刻斃命的場景。

那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拼命的點頭,表示自己此時的態度。

“到是識相。”沈文韜伸手將那人口中的布條扯下。

那人頓時松了口氣,但氣顯然還沒喘勻,趕緊開口道:“饒命,饒命,小的什麽都說,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