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身份

只是表面瞧著是憤怒而去,實際上沈文韜扒在門口,仔細的瞧那姑娘的動作。

見她不一會兒的功夫,起身離去了,頓時覺得自個兒方才用的招數還是不差。

他怒喝之下,那姑娘必定惱羞成怒,礙於顏面也不好匆忙離去,所以他便假裝惱怒而去,為的便是讓那心思不正之人有了自知之明,趕緊離開。

現在大功告成,沈文韜為自個兒的聰明沾沾自喜,便忙不叠的去和沈香苗說道此事去。

“果真是如香苗姐你猜想的那樣,這姑娘是個有問題的呢,現下不但被我輕易識破了去,三兩下威嚇之下,人便跑了,估摸著是看自個兒事跡敗露,再不敢來了。”沈文韜說起此事,滿都是得意。

計謀成功,沈文韜自是歡喜無比,沈香苗也是能理解他的興奮,笑道:

“你倒是有了法子去。”

無論這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了何種不可告人之目的,怕是得知被識破之後,也不敢再貿然犯險了。

此事已經過去,倒是也不必多談,手頭裏的事也多的很,忙起來之後便也就將這事給拋出了九霄雲外。

只是,沈香苗很快發現,事情又遠不曾她所想的那般簡單。

傍晚時分沈福海來接她回家時,待快到家門口時時,

沈福海先是輕聲“咦”了一聲。

沈香苗笑著應了一句:“三叔怎麽了,莫不是忘了什麽東西在鎮上?”

“那到不是。”沈福海搖頭,伸手指了指前頭:“那站了位姑娘,瞧著臉生,從前從未見過,還站在你家門前頭,香苗,可是你朋友或者家裏頭的親戚?”

沈香苗順著沈福海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瞧見了一位模樣端正的姑娘。

而那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晌午之時,在月滿樓門前頭跪著要賣身,形跡可疑,且被沈文韜與她識破之後,落荒而逃的那位動機不純的姑娘。

只是,此時的那位姑娘,已經沒有了先前所見之時的蓬頭垢面與衣衫襤褸,此時穿戴整齊,頭發也仔細的綁了起來,臉上的臟汙早已洗的幹幹凈凈,正雙手垂在身前,端端正正的站在大門口的不遠處,待看到沈香苗所乘坐的牛車緩緩駛了過來時,越發站的挺拔。

沈香苗咬了咬下唇,心中頓時一沉。

這也就越發說明這位姑娘先前是處心積慮要接近了她去,先前計謀不成,這次莫不是要直截了當的來尋了事端不成麽?

沈香苗略思付了片刻,心裏頭大約想了幾樣應對之策,隨後便崩了臉,待牛車離那姑娘越來越近,停在自己門口時,沈香苗便掃了那姑娘一樣,穩了心神,提升了音量:“敢問……”

只是不等沈香苗說完話,那姑娘卻是拱手跪地,沖沈香苗畢恭畢敬的行禮道:“水蘇,見過姑娘,先前失禮之處,也屬迫不得已,還望姑娘寬恕婢子。”

婢子……

沈香苗腦中便快速的掠過了一個人影,但卻也不敢確定,只略舒展了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水蘇略擡頭,瞧了瞧手裏拿著趕牛車的鞭子,站在牛車跟前,一臉疑惑的瞧著她與沈香苗的沈福海,抿了抿唇。

沈福海會意,呵呵一笑道:“我先把這籮筐背簍的,往家裏頭搬一搬。”

說著,沈福海開始往門裏頭搬東西。

沈香苗往一邊略走了走,水蘇在後頭跟上,離門口略遠了一些,道:“公子離開此地回京,對姑娘甚是放心不下,特地派了婢子與幾名暗衛來,聽候差遣。”

水蘇表明了身份後,沈香苗倒是揚了揚眉梢。

雖說她也希望這水蘇便是盧少業派遣而來的,只是忽的來了這麽一個人便說是盧少業手底下的人,沈香苗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疑慮。

畢竟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樣的事,總是該謹慎一些為好。

而且,若真是盧少業派來的,直接說明了身份為好,何必又是假扮逃荒之人又是賣身的,大有多此一舉之人。

想到了這一層,沈香苗看水蘇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的疑惑與警惕:“你當真是盧公子派來的?”

“正是。”水蘇答道,接著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來,雙手奉上:“這是公子交給婢子們的信物,說是給了姑娘,姑娘便曉得了我們的身份。”

沈香苗接過水蘇遞過來的東西。

東西拿錦緞包著,似乎十分貴重的模樣,沈香苗打開來看,不由得便笑了起來。

裏頭放著的不是旁的,而是沈香苗的帕子。

確切來說,是和她的帕子,一模一樣的帕子,就連繡工都刻意模仿了她歪歪扭扭的刺繡,故意繡的有些雜亂,但從陣腳處卻也能看的出來,繡這方帕子的人繡工精湛,此番是故意而為,而帕子的料子,也比她先前用的質地略好上一些。

倒是說明這盧少業有心想拿此做信物,以求讓沈香苗相信,卻又不甘心這個念想之物又給了沈香苗,便用了這個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