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陰險

“嚇死個人了!”徐氏持續發了一陣的感慨。

但隨後卻又罵了沈香苗一通。

眼瞅著想來陶點好處卻被嚇了一通,徐氏自覺得晦氣,然而眼瞅著怕是也占不著半分的便宜,徐氏便想著先回了家,將那沒吃的面條先吃了墊墊肚子。

尿濕了的衣裙這會兒已經是冰冷一片,凍得徐氏是直打顫,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招呼沈文松走人。

可喊了好幾聲,沈文松卻依舊沒動靜。

瞧著沈文松仍舊在那邊失神,徐氏便趕緊一把拉了文松,一邊摸著他的耳垂,一邊摸了摸地,小聲嘟囔:“文松回來,文松回來……”

這是叫魂兒,凡是被驚嚇過度的,這魂魄便被嚇得暫時離了本體,這會兒趕緊叫一叫,便不會讓那魂兒丟了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沈文松的臉色便由白變了尋常人的臉色,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的是痛徹心扉,那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的小臉兒都紅彤彤的。

氣的徐氏張嘴便罵了起來:“就沒見過這般狠毒的,開了門不讓著進去吃飯也就罷了,竟是讓只狗出來嚇唬人,瞧把孩子嚇得。”

咒罵一通之後,徐氏心疼的給沈文松擦眼淚。

天氣冷,走了這麽遠的路,臉頰本就是凍的冰冷,這會兒熱淚落了上去,再被身上這粗布衣裳一擦,頓時紅彤彤的一片,心疼徐氏對著沈香苗又是一通的謾罵。

屋子裏頭,眾人吃飯都吃的差不多了,瞧著沈香苗回來,楊氏便開了口:“方才到底誰敲門,這動靜險些要將門拆了似得。”

這般大動靜,又這般的無禮,楊氏覺得斷然不是善茬,又怕沈香苗吃虧,因而急忙追問。

“跟方才猜想的一樣,是大伯娘帶了文松……”沈香苗便將方才徐氏的無賴行為和大家說了一通。

聽的大家眉頭便擰在了一起,臉色更是十分陰沉,心裏頭將徐氏好生罵了一通。

“這個徐氏,當真是越發不像話了。”楊氏氣的臉色鐵青:“平日裏出力氣的活兒從不想著做,有了便宜的時候倒是跑的比誰都要快呢。”

“老大媳婦如此不檢點,待會兒回去時便到老大家裏頭去一趟,問問老大是如何管教媳婦兒的。”沈順通拍了桌子,喝道:“沒的出來丟人現眼。”

二房家蓋了新房子,這外頭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更是有多少個眼饞心熱的等著瞧熱鬧,看笑話的,偏偏這會兒徐氏鬧了這大動靜出來,不曉得有多少人笑話大房,連帶著連二房都要說道幾句。

簡直是不知道輕重,甚至為了占丁點的便宜,連這臉面都不要了!

沈福海與張氏也是氣憤不已,只是自個兒原本就是最小的,說人老大一家的壞話有些不合適,加上這會兒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也不便吭聲,卻是將這事兒記在了心裏頭。

“爺爺奶奶也別生氣,莫要氣壞了身子,大伯娘來鬧騰,我倒是不曾見著大伯的身影,不曉得是不知情,還是……”

沈香苗欲言又止,但裏頭的意思大家卻是心知肚明。

沈福田瞧著本分老實,外表一副憨厚至極,管不住徐氏這等跋扈媳婦兒的模樣,可這背地裏頭卻總是打了拿徐氏當槍來使的主意,回頭來倒是能將自個兒撇的幹幹凈凈,大家夥怪不到他的頭上,還總是覺得他不過是家中的受氣包。

而事實上,沈福田才是藏的最深,最陰險的那個。

楊氏和沈順通自然是曉得了這一層,尤其是沈順通,因為近些時日許多事兒上都惱著沈福田,便罵了一句:“不成器的東西!”

楊氏雖說有些護子心切,這會兒也有些恨鐵不成鋼:“怎的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

說罷之後十分歉意的看了呂氏一眼:“倒是委屈了你們,總是受那兩個惡人的氣。”

“不妨事,總歸也沒什麽大礙。”呂氏安慰起二老。

沈香苗也在一旁幫腔:“大伯與大伯娘這般性子不是一日兩日了,都已是習以為常了,不過他們兩個總歸也討不到什麽便宜去便是了。”

這話說的不假,沈香苗雖說年紀還小,脾氣卻是不小,眼中更是揉不得半分沙子的,但凡想著欺負到她頭上的,必定被灰頭土臉的打了回去。

徐氏與沈福田便是個極好的例子,每次都要吃上不少的虧。

有沈香苗在,斷然不會讓二房吃了虧,也不會讓想著不勞而獲的大房討了半分的好處去。

“那倒是,有香苗在,什麽牛鬼蛇神通通都得避讓了去呢。”沈福海笑道。

沈香苗聽了這話,故意的跺了跺腳,嬌嗔道:“三叔這話說的,那些個牛鬼蛇神都避讓我,豈不是說我比那牛鬼蛇神還要兇惡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