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有些意思

“我說的這些,這不單單是作為一個醫者應有的德行,更是做人該有的品行,你們可聽明白了?”杜仲大夫說完,目光在水生與沈文武兩個人身上打了個轉兒。

“徒弟知曉了,必定牢記於心。”水生與沈文武異口同聲的答道。

“不單單是要記得,更要時刻銘記,付諸行為才好。”杜忠大夫收拾好了東西,沖兩人說道:“成了,趕緊得走了,文武你拿了藥箱子隨我一同去,水生你在這看著鋪子,等下後街顧老爹的大兒子過來取藥,你便照方子抓了三份給他便好。”

“嗯,我記下了。”水生連聲答應,將杜仲大夫與沈文武送了出去,臨走時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拉著沈文武叮囑:“師父心善,你卻還是得操點心。”

沈文武連聲答應,拍了胸口打包票:“有我在,水生哥放心就是。”

水生伸手揉了揉沈文武的腦袋,讓他隨杜仲大夫一起上了張家派來的馬車。

“今兒個也顧不上招呼香苗和文韜了。”杜仲臨走前,頗為歉意的說道:“文韜來想必也是要找文武來說會兒話的,不湊巧他還得隨我一同出去看診。”

“不妨事,杜仲大夫忙你的就好,我們往後得了閑隨時可以再來,反正離的也不遠。”沈香苗笑著回了話。

就連沈文武也附和道:“大夫不必在意這些小事,從沈記到這兒滿共也就一盞茶的工夫,想來還不能隨時都來那。”

杜仲大夫贊許的略點了頭,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目送馬車遠去,水生才開了口:“剛才師父忙著出診,也不曾問你們這會兒怎的來了?”

“孟大哥給的霜糖紅果,說是一起分了當零嘴來吃,我和文韜特意帶了來給你和文韜還有大夫一起吃。”沈香苗將那一包已經包好的紅果遞給了水生。

水生最是嘴饞愛吃零嘴的,一聽這個話頓時喜出望外,迫不及待便接了過來,臉上的笑容險些咧到了耳朵根:“得虧沈家妹子和文韜兄弟還想著我,這老多的紅果,怕是能吃上幾天了。”

說罷,水生便將那霜糖紅果包好放在櫃台裏頭。

“哎,水生大哥,這可不單單是給你一個人吃的……”沈文韜看著水生大有一副要吃獨食的模樣,一下子便急了。

水生一聽這話“撲哧”就笑了出來:“瞧把你嚇得,我這麽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跟小孩子一般的吃獨食不成?再者說了,就算我這麽自私,大夫看著了也不同意不是?你呀,就把這心放肚子裏頭吧。”

“到是我小心眼想多了,水生大哥可莫要見怪。”沈文韜這會兒細想覺得自個兒方才的確是有些小人之心了,頓時覺得十分難為情,臉都紅了半個。

“你倒也不是小心眼,身為哥哥,下意識護著弟弟是應當的,我到是覺得你頗有兄長風範。”水生對方才之事毫不在意,笑著寬慰了沈文韜一番。

沈文韜越發覺得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霜糖紅果既是已經送到,天色也是不早,沈香苗與沈福海、沈文韜便上了牛車往家走。

路上的時候,沈香苗忽的便想起了方才杜仲大夫所說的張員外家的事兒。

既是杜仲大夫十分篤定的說張員外並沒有得什麽花柳病,身子強健的很,可為何會有張員外得了花柳病這樣不堪的傳言傳了出來了?

再者說了,若是尋常人被如此汙蔑,定當氣憤難當,揪出始作俑者之余,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洗清自個兒的名聲才對。

偏偏這張員外置之不理,這傳言更是傳的人盡皆知,整個河西村都知曉了這個消息,就連平日裏不愛打聽旁人事情的呂氏也楊氏當初也是隨口便說了出來,顯然也是早已聽說了。

顯然有人刻意為之,而且張員外聽之任之。

這樣一來,到真是有些意思了。

是什麽樣的人會對張員外如此憎惡,但張員外為何又如此包容,亦或是不敢反抗?

沈香苗思索著這個事情,越想越入神,一直到被沈文韜搖了胳膊時才回過神來:“嗯?怎麽了?”

“香苗姐,你方才在想什麽,怎的叫了你好幾聲也沒反應,嚇了我一跳。”沈文韜見沈香苗總算有了反應,這才松了口氣。

“沒什麽,就是想起了從前的一些小事,想著想著便入了神。”

不過是想一些與自個兒無關的事,回過神來的沈香苗自覺的自己著實是無聊,因而也不打算說出來讓旁人煩心了,因而隨意扯了句謊圓過去。

隨後又轉了話題:“你方才叫我有事?”

“嗯,我爹方才和你說,這會兒便可以去找木匠訂些家具了,看是香苗姐你找著木匠了不,我爹用不用幫你尋摸看看。”沈文韜說道。

這個時代的家具全部都是木匠手工打造的,而且因為每個人的目光與房屋不同,款式與尺寸各不相同,因而除了小件茶幾、杌子,小圓凳一類的有現成的,旁的東西都得提前和木匠那說定了,讓木匠有充裕的時間去制作,才不至於耽誤入住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