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作的一手好死

他本想去後面瞧一瞧狀況到底如何了,可又怕不聽沈香苗的交代的話再誤了什麽事,只好硬著頭發在這呆著,一直到看到沈香苗回來,趕緊迎了過去:“香苗姐,怎麽樣,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是那個姓吳的幹的。”趕過來的沈文武答道。

“還真是他做的好事啊!”沈文韜氣的臉都紅了,道:“我就說,這人心思歹毒一定是他做的,真是可惡,做出來這等陰損之事,也不怕折了自個兒的陽壽!”

沈文韜撒了一通氣後,道:“那最後如何了,香苗姐有沒有好好教訓那個老家夥一通?方掌櫃怎麽說?”

提及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沈香苗心裏一沉,耷拉了一下眼皮,並沒有回答沈文韜的話,反而對黃越說道:“你對這鎮上十分熟悉,這幾日先幫我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面,若是肯賣的是最好,如若實在是只租的,對方最好老實本分,切莫要那種見錢眼開,偷奸耍滑的。”

黃越時常混跡在這清水鎮上,街上都是什麽樣的人,他最是清楚不過,這件事讓他去做是最合適的。

“放心沈姑娘,事不宜遲,我這就去給您找去。”黃越點頭答應,轉身就走,去打聽鋪面去了。

找鋪面?

沈文韜頓時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香苗姐,我們往後不在月滿樓裏呆著了?”

“嗯。”沈香苗點頭,尋了個圓凳坐下來,輕聲說道:“我仔細想了想,這吳大勺視我與這沈記為眼中釘,這幾次接連找茬可見一斑,而我雖有心整治吳大勺出口惡氣,可礙於方掌櫃不得不忍了下來。若是接著在這月滿樓呆下去,往後若是再出這類的事情,依舊是左右為難,與其到時候糾結不已,不如趁著現在撇清幹系,找個清靜地方好好做生意,還不必如此糟心。”

沈文韜略思索了一番,覺得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但又擔憂的說道:“可是這麽一來,外人豈不是說咱們怕了那吳大勺?而且,也太便宜那吳大勺了……”

歸根究底,還是略有了些不甘心。

“臉面怕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了,你若覺得坦然這事便不是事,你若想不開便覺得誰都看不起你。那些所謂的閑言碎語不過是旁人茶余飯後的閑談,時間長了自會忘了不說,而且終究到了最後,往往是誰強誰便有資格說臉面。”

沈香苗勾了勾唇,淡笑道:“就像赫赫有名的大將韓信曾遭受胯下之辱的事兒,正因為韓信名垂千史,胯下之辱也成了美談,旁人只誇贊他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了屈辱,卻不曾有人說他膽小懦弱。”

沈文韜怔了一怔。

沈香苗的這些話,他覺得有些聽不太懂,但隱隱約約覺得十分有道理,便點了頭:“嗯。”

瞧著沈文韜儼然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沈香苗便補充了一句:“你尚且年幼,這些話等你年紀大一些,經歷的事兒多一些便也就懂了。”

“至於你所說的覺得便宜了吳大勺,我倒覺得你不必刻意擔憂。吳大勺憎恨我與沈記,其實無外乎是內心的嫉妒作怪鉆了牛角尖,非爭這一口氣不可,咱們如今帶了沈記要走,他心裏其實也並沒有著落,反而更容易患得患失,心裏頭也不是個滋味。”

而且,經歷過此事時候,方懷仁與吳大勺之間關系緊張,方懷仁即便是能待吳大勺一如往常,怕是在吳大勺的心裏頭一直會覺得方懷仁會因這件事心底記恨與他,心態會更加不平穩。

總之,吳大勺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

而這一切,卻又全然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和牛心古怪造成的。

可以說是作的一手好死。

“哎,也是無所謂,不必去想這麽多,只要能跟著香苗姐一起好好做生意,無論是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沈文武插了話,晃了晃沈文韜的袖子:“哥你說是不?”

“是這個理兒。”沈文韜也咧嘴笑了笑。

“說了這麽久的話,一定渴了吧,香苗姐,我特地在街上買了鴨梨,我嘗了一口,甜得很那,你嘗嘗?”沈文武把自個兒帶來的竹籃拿了過來,從裏頭挑了一個個頭大的遞給沈香苗:“我在藥鋪子時已經洗過了,可以直接吃。”

沈香苗接了過來。

個頭均勻,顏色金黃,瞧著十分鮮嫩,咬上一口,汁水險些順著嘴角留下來,到了口中更是甘甜無比,更重要的是這梨嚼完之後的梨渣也十分脆爽,並不像有些鴨梨品種最後會留下一些難以下咽的殘渣。

“這鴨梨真是不錯。”沈香苗點頭稱贊:“在哪裏買的,等下再去買一些,給孟記那邊送一些,剩下的晚上再帶回去給家裏頭嘗嘗。”

想了想後,道:“眼下到了秋季天氣幹燥,也容易嗓幹咳嗽,做些秋梨膏給你們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