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殺了他

確定研究對象前，要做全面的了解，這必須要有耐心。

比耐心……誰能比的過顧南安呢？

他十四、五歲的時候便投入新生命的研究，花費很多心血，都沒得到結果。可六七年過去了，他還是跟這項研究死磕著，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對於學術研究，他的耐心似乎是從心臟湧出，無窮無盡，永遠也用不完。

走在人類科技前端的人，總是要耐得住寂寞。

所以盡管顧南安心動了，他還是沒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皺起眉。"不是不信，而是……這個解釋難以讓人信服。你能給出證明自己的證據嗎？"顧南安反問道。

“證據？”第二人格蔫了，她搖搖頭。“我……沒有。”

這種精神上的人格分裂，去哪裏搞證據啊。

如果真的要找證據，她本人就是最讓人無法反駁的證據啊。

顧南安沉默了一會，想起一件事。他明知故問道：“有一件事忘記問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家地址？”

“……”第二人格心虛的望了顧南安一眼，不想說謊話騙他，也不想把真相告訴他。糾結一會，她含糊的道：“我能聞到哥哥身上的氣味，一路跟上來的。”

這是尾隨的另一種說法？

顧南安扯了扯嘴角，倒也沒有點破。

“哥哥、哥哥！”跟顧南安和平的說了幾句話，第二人格就把剛才的委屈丟到角落裏，眼睛又彎了起來。她摟住顧南安的胳膊，一邊晃一邊蹭，像貓一樣撒嬌。“我說的都是真話，不會騙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顧南安心思落在觀察第二人格的行為上，他低頭看著第二人格親密的動作，並沒有阻止。

第二人格這下高興了，一邊撒嬌一邊碎碎念道：“哥哥沒推開我，是相信我了嗎？反正我說的都是真話，至於哥哥想要的證據？過段時間，時間自會幫我作證的……”說話間，她擡頭無意看見墻上的鐘表，距離她進屋，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第二人格臉上滿足的笑意僵住。

過去半個小時了。

她剛有意識不到一個月，半個小時，是她目前的極限了。

第二人格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身子往後仰，望顧南安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換了一個她最在意的話題。

“哥哥，你現在可以幫我起個名字嗎？我想有姓名。”

在這個世界上，名字是存在過的象征。

想要活出存在感，必須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顧南安絲毫沒猶豫的拒絕了。

哥哥還是沒有相信，不會幫她起名字的。

第二人格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心裏還是感到難受。她打起精神，吐出一口氣，不放棄的接著問：“現在不可以，下一次見面哥哥會幫我起嗎？”

“……”顧南安沒回答。

“好吧好吧，不可以就不可以。我可以等，反正我相信，哥哥早晚會願意的。”第二人格不甘心小聲嘟囔一句，最後往顧南安身上蹭了蹭，幽幽的嘆氣道：“哥哥，我控制身體的時間到極限了，不能再陪著你了，要走了。”

顧南安低頭看她。

第二人格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眉眼之間竟然有幾分稚氣，她嘟起嘴巴，天真的問：“哥哥，以後你可以不要跟時嬌說話嗎？”

顧南安：“為什麽？”

“因為我會嫉妒啊。”

“不可能。”顧南安露出微笑，淡淡的說出事實：“畢竟，在我看來，你就是她啊。我們在一個地方工作，說話是難免的。”

“哼。”

第二人格不開心的轉了轉眼珠，“哥哥你這不答應我，那也不答應我，太無情啦。不行，我花費那麽大力氣過來找你，你總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給我點好處。”

她說著眼神在顧南安臉上轉一圈，到底還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敢太放肆去親吻顧南安的嘴唇，只抓起顧南安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個不含一點情.色意味的吻。

沒等顧南安有動作，少女留下一句話，轉身像個小蝴蝶一樣撲閃翅膀飛出顧南安的家。

“哥哥，我還會來找你的！要等我啦！”

顧南安坐著沒動，手指摸了摸手背殘留的余溫，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幹二凈，瞳孔閃著熾熱的光芒。

他對耳機裏的人命令道：“不要攔著，讓她走。”

“是，顧先生。”

“派人跟著她，看她住在哪。”顧南安想想又道。

“是。”

顧南安吩咐完，回屋從抽屜裏拿出一沓子空白的紙張，黑筆頭在上面敲了敲，寫下一串數字。

N——o1。

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類型。

顧南安覺得這是自然規則對他的挑釁，他研究這麽多年，研究成果依舊沒進化出自主獨立的思想，然而剛才的那個女孩卻只需要觸發一種條件就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