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殘忍(第3/4頁)
看著他的臉,五官清秀,看上去像是一個柔弱的書生。
“他,是誰啊?”何歡迷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他是召國質子,黃胥。”郭煜開口。
何歡恍然地點點頭,再次認真地打量著這個黃胥,就見他臉色青白,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胸口看不到起伏。
再次把了把脈,發現他失血過多,脾虛體寒,何歡大致檢查了一下他,沒有發現哪裏有出血的地方,難道……是內傷?
“你們知道他可是受了什麽內傷什麽的嗎?”何歡扭頭看著郭煜跟司徒籌。
郭煜跟司徒籌臉色同時一變,彼此對視了一眼。
司徒籌嘴唇顫抖著動了動,指尖有冷風拂過,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腸穿肚爛。”郭煜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
腸穿肚爛?
中毒了嗎?
何歡當即搖頭,剛剛把脈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他有任何中毒的跡象,那是生了什麽病?也沒診出啊!
何歡滿頭霧水,心裏頭焦急,看著郭煜跟司徒籌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一定知道什麽。“到底怎麽回事,你們趕緊說啊,不是著急救人嗎!”
只是,剛剛還著急的郭煜跟司徒籌,此刻卻像是嘴裏灌了沙子一般,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兩張臉憋得通紅通紅的。
“是……”這時候一邊站著的白起忽然開口,何歡本能地擡頭看向他。
見何歡看他,白起不知怎麽的也有些難以啟齒起來。
“病不諱醫啊,大哥們!”何歡見他們這樣扭捏,急的差點爆粗口。
“你可聽說過男寵?”白起說話的時候眼神時刻躲閃著何歡,說話聲也十分的小但是何歡還是聽到了。
男寵……
何歡目光頓住,緩緩轉向地上躺著的那個清瘦秀美的年輕男子,看他模樣,不過十三四歲,若是放到前世,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心中唏噓,白起的意思是他是男寵?那他,是誰的男寵呢?
只稍想了一下何歡便明白了,他既是一國質子,就算再被人瞧不起,一般人也不敢如此對他,只怕,是那個讓他們成為質子的人吧。
想到這兒,何歡渾身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皇宮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既已明白病因,何歡看向司徒籌跟郭煜,“你們把他翻過來。”
“何歡……”白起下意識喊了一聲,面帶猶豫。
“在我眼裏沒有男女之別,只有病人。”何歡目光沉沉,一臉認真。
“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起擰眉,看向郭煜跟司徒籌,“你們是從哪兒把他帶出來的,可有人知道?”
“是侍衛擡了他扔到了亂葬崗,司徒籌一路跟隨,又去找了我。我看過之後束手無策,便去找了歡丫頭。”郭煜說得有些繞,但還是能夠聽明白。
何歡輕輕地嘆了口氣,一國質子,竟落得這般境地,如此死法當真是羞辱至極,死後竟又被像阿貓阿狗一般扔到了這亂葬崗中,連塊草席都不給裹。
感慨萬分地搖了搖頭,這時候,郭煜跟司徒籌已經將黃胥翻轉了過來,就見他的身後,青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透,看上去觸目驚心。
何歡咬了下唇,在三個男人的注目中何歡掀開黃胥的衣裳,只見兩股全是暗黑色的血,成了兩片血色。
心裏發抖,何歡真的不忍心再看。
尤其那個地方,已經糜爛不堪,難以檢查!
這裏什麽治療工具都沒有,何歡突然有些無從下手。
猛地想起她藥箱裏帶著她研制的低配版止血藥,急忙拿出來灑在了傷口上。
“在這裏真的不行,必須把他帶回去。”何歡眉頭深深地擰起,連連搖著頭。
“回去的話,會不會被人發現。”郭煜為難地看向司徒籌。
司徒籌此刻的臉色有些奇怪,他目光閃爍著莫名的光盯著黃胥的傷口,眼裏流露出來的是難以掩飾的傷痛,更多的是恨意。神情緊繃,雙目通紅。
只是他們此刻一心擔憂黃胥,沒有注意司徒籌的反常。
“那如果去城外呢,找一戶農家先安置。”何歡想了想提議道。
“呃,這個可以試試!”郭煜點頭,看向白起。
“快走吧。”白起聲音淡淡,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幾個人無比地小心翼翼把黃胥擡上馬車,讓他趴在軟墊上。
何歡拿出銀針,封住了他周身的幾處大穴,調節他的身體機能,減緩氣息的流轉。
“我突然想起我那桃林裏有一處小木屋,我們可以把他送那兒去。”
馬車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城門。只是此刻正值深夜,城門緊閉,馬車在城門前停了下來。
“怎麽辦。”何歡看著走過來的侍衛,心裏忍不住發慌,下意識看向白起。
白起看著何歡投過來的目光,心裏一動,探出身子,掏出隨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