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三縷白月光

蘇蘿剛才還歡歡喜喜的一張臉, 瞬間垮了下去。

季臨川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背書機器:“既然好了就跟我出院吧, 今天下午你還要上班,別耽誤時間。”

蘇蘿氣鼓鼓:“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無恥?”

季臨川走至病床前,微微傾身, 撫摸著她的頭發, 微笑不變:“怎麽?失憶了?連自己爸爸都不認識了?”

蘇蘿:“哼。”

季臨川輕輕把她抱在懷中。

自昨日下午, 他滴水未盡, 緊繃的神經在真切感受到溫軟之後, 才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蘇蘿也沒有推開他, 頭抵著胸膛,小聲說:“說真的,我有點怕。”

她怕林斐在慌不擇路下會對她腹中的小家夥出手, 更怕林斐……不顧她的意願強占。

她不太想在季臨川面前表現出太過惶恐的模樣, 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在他進來前,才繼續漾出笑臉來逗他開心。

現在被季臨川抱住,她鼻子一酸,甚至想哭。

“別怕,”季臨川安慰地撫著她,輕聲哄著,“乖蘿蘿, 那些人不會再傷害你了。”

蘇蘿揪著他的衣服,小聲說:“你放心,林斐他沒有碰我。”

季臨川的手一頓,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額角。

“蘿蘿, 你要知道,我在乎是你,不是那些所謂的清白名節,”季臨川緩聲說,“只要你平安,其他的我並不在意。即使他碰了你,你也無需難過自責,我自然會去處置他,你只要平平安安地站在我身後就好。”

蘇蘿眼圈微紅,重重點頭:“嗯。”

她早就知曉,季臨川不是什麽墨守成規迂腐至極的男人。

先前的那些小吵小鬧賭氣任性,在此刻消弭的一幹二凈。

只有季扶風憂愁無比地站在走廊之上,深深陷入沉思。

難道他真的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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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蘿在醫院住了一天。

沒有頭暈,也沒有其他不良症狀,只是嘴巴依舊很刁。

依舊是這個不想吃,那個也不想吃,挑挑揀揀到林雪蕊都嘆了氣:“乖乖,我當時懷你的時候也沒這麽挑食啊。”

蘇蘿同樣惆悵:“或許是孩子父親的基因不好吧。”

季臨川忍著笑,坦然接過這口大鍋:“是我的錯。”

怎麽能不是他的錯?蘿蘿還這樣小,正是享受自由青春的時候,結果因為某方面太強大,早早地就要做媽媽。

林雪蕊還覺著蘿蘿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這一眨眼就要生孩子了。

蘇蘿沒有去關注周昭影和林斐的下場如何,漠然無視;然而季同光親自到她面前,頭發白了不少的男人,嚴苛端正,沉聲告訴蘇蘿,會替她討回公道。

自周昭影身上。

昨晚上季同光就找到了周昭影——周昭影逃跑的速度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已經乘飛機到達另一座城市,若非季家耳目明聰,也不會這麽快抓到。

被抓到後的周昭影面如死灰,低聲哀求季同光給她留些顏面;然而她這次的做法已然激怒蘇海華,饒是季同光有心保她,也保不下來。

更何況,季同光也不想保她。

林斐給他發了不少周昭影和人幽會被攝像頭錄下來的視頻和照片,看完之後的季同光,氣血上湧,在看到瑟瑟發抖的周昭影後,忍不住扇了她兩巴掌,把周昭影扇的不住淌鼻血,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季同光恨鐵不成鋼,指著她,聲音顫抖,咬著牙:“季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蘇家的意思是讓季同光看著處理,但倘若一個處理不好,傷的不僅僅是兩家和氣。

蘇海華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孩,金金貴貴地長大,千寵百愛的;一聲不吭地綁了去,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季扶風這兩天苦苦哀求,仍舊沒能改變季同光的心意——他把周昭影送往了加拿大的一處莊園,在那裏,語言不通的周昭影將會得到長著鷹鉤鼻的女管家嚴苛的“教導”,她此後的終生都將在田園裏度過,名義上仍舊是季同光的太太,但她做的活將比女仆還要辛苦。

錦衣玉食養成她驕縱的性子,那就去睡馬廄去好了。

季同光放了狠話,倘若季扶風膽敢私下裏去見周昭影,季同光不僅會停掉他的信用卡,還會立刻更改遺囑。

將來,季同光百年之後,名下所有財產都會留給季臨川,而和他沒有一分錢關系。

季扶風辯解:“父親,您難道不能再原諒母親一次麽?如果不是那場大火,扶搖不會去世,母親的性格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在季扶風幼時的印象中,那場火災之前,周昭影對待季臨川甚至比對他還好;然而扶搖被燒死之後,周昭影的脾氣就變了。

季同光沉默良久,沉聲告訴他:“扶風,當年的那場火,是你母親自己放的。”

季扶風愕然。

當年,周昭影騙了季臨川進去,想要制造意外;待季臨川命喪火海,季扶風就成為了季同光唯一繼承人。可惜,周昭影並不知,當時頑皮的季扶搖也在那裏,躲在書房中睡覺;而季臨川命大,雖然被燒傷,但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