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縷白月光

季臨川準備叫蘇蘿吃飯, 發現他剛剛動過的紙條上又多了四個大字。

女孩字體娟秀幹凈——

“恬不知恥”。

隔著字都能夠感受到她的憤怒。

季臨川把紙條折好收起, 叫她:“蘿蘿,吃飯了。”

蘇蘿慢蹭蹭地出來,耳朵尖還是紅, 紅的像是傍晚天邊紅日落下去的一片雲, 被染成了緋色。

季臨川說:“我明天要暫時離開梁京, 大約一周後回來。”

蘇蘿:“關我毛事。”

很好, 成功從屁進化成毛。

看來美食攻略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成效的。

季臨川說:“你一個人吃飯沒有規律, 我讓張姨過來給你做飯, 怎麽樣?”

張姨是靜安公館的人,煲的好靚湯。

蘇蘿應了一聲。

她有一點點莫名的煩躁,自從季臨川說他要暫時離開梁京之後。

大概是因為吃不到這麽好吃的魚而郁悶吧, 她這樣想。

“飯要按時吃, 你脾胃本來就虛,”季臨川叮囑,“別試圖依靠節食的方法來減肥,可以多做些燃脂的運動。”

蘇蘿撐著臉頰:“我覺著最燃脂的運動就是火化了。”

季臨川停隔兩秒,淡淡地說:“恩愛也可以減肥,一次差不多可以燃燒304千卡能量。”

蘇蘿:“我拒絕。”

哼,這人太無恥了, 連這種理由都搬了出來!

“我只是科普一下,”季臨川噙著笑,“沒有其他意思,不要誤會。”

鬼才信你只是科普一下!你肯定早就盯上很久了吧, 打樁機先生!

晚上季臨川旁若無人地收拾碗筷,順便把蘇蘿弄亂的書房整理了一下;這人突然化身勤勞的田螺姑娘,就連蘇蘿都不好意趕他離開。

晚飯吃的多了些,蘇蘿站起來在房間內溜達著消食,冷不丁看到季臨川只穿了條褲子從廚房裏走出來,驚的後退兩步。

季臨川沒有看到她,他手裏拿著襯衣,大約是弄上了油——這個男人在某方面有著要了命的潔癖,絕對不會允許身上沾著臟東西太久。

這點蘇蘿深有體會。

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被她看到,或者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出來。

蘇蘿得以如此直面他的好身材——先前幾次羞的要命,幾乎沒怎麽看清楚,這時候燈光明亮,她第一時間是想著避開,現在卻忍不住偷偷地又多看了幾眼。

闊肩窄腰,勁瘦精壯,同那種依靠蛋白粉出來的完全不同,肌肉線條勻稱流暢,蘊涵的攻擊性十足,完全不同於他衣冠整潔時的模樣。

穿上襯衫西褲,男人無欲無求,冷淡至極;可解開紐扣,就成了出閘的猛獸。

蘇蘿覺著自己被這個人給蠱惑了,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傻乎乎地看著男人的背影。

他肩胛處也有傷口,白色的,面積比手上的大,瞧上去有些猙獰。

蘇蘿沉迷如此男色難以自拔,冷不丁看見季臨川轉身,深且遠的目光與她對上。

他沒有絲毫驚慌,只是稍微一怔,繼而漾起笑容來:“蘿蘿,擦擦鼻血。”

蘇蘿:!

她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一擦,果真流鼻血了!

看季臨川看到流鼻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啊啊啊!

她又羞又惱,捂著鼻子回了臥室,清洗了好一陣子,才好多了。

剛剛冷靜下來,季臨川敲響她的房門,聲音不疾不徐:“我煮了三豆飲,要不要喝一些?清熱敗火。”

敗火。

這個男人肯定又要借著這個機會嘲笑她了。

蘇蘿說:“不要,我已經睡下了。”

熊貓叫:“爸爸,她騙你的,媽媽現在坐在床上玩手機呢!”

蘇蘿拽著熊貓的耳朵,把它拉出去,氣勢洶洶地推出門外。

叛徒!

一個充電樁就把它給收買了。

季臨川端著碗站在門外,整整齊齊穿著白襯衫,袖口處微閃;目光掃過蘇蘿背後藏著的長笛,他沉靜地說:“現在天氣幹燥,你久不運動,上火是常有的事。”

這是在給她遞台階呢。

蘇蘿傲嬌地說:“也可能是最近水喝的太少,我平時也容易流鼻血。”

“等我來了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看看究竟是哪裏的毛病。”

蘇蘿慶幸季臨川沒有繼續嘲諷她。

她慢慢地把手中的笛子放了下來。

“你背後的疤……是怎麽回事?”蘇蘿問季臨川,故意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是胎記嗎?怎麽這麽大?”

季臨川輕描淡寫:“小時候調皮,摔的。”

說謊,誰家摔倒會摔著背?能摔出這樣的疤痕?還有他手上、脖頸上的那些疤,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咬的。

蘇蘿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碗,又聽到季臨川的聲音:“下次想看的話直接告訴我,不用偷偷摸摸的。”

蘇蘿:“我哪裏偷偷摸摸了?不是,我根本沒有偷看,是你不知羞恥的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