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人對婚姻無非圖兩種,一是男人對你的好,二便是金錢,任何一段婚姻中只要兩者缺失了其中一樣,生活都能撐得下去。

要是一個男人兩種都給不了,那麽便預示著這段婚姻即將要完蛋了……

小萌燒了一盆煤炭端進了房間裏,然後把屋子裏所有窗戶關緊,她兩眼射出利劍似的光,瞪了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醉得跟爛泥一樣的丈夫後便跑去廚房繼續磨刀了。

廚房裏放著一大塊已經被剁爛的豬蹄和一塊磨刀石,小萌都忘了這把刀到底磨了有多久了,反正一旁放著準備試刀用的大豬蹄子已經被劈得稀巴爛。

她拿起手中的殺豬刀,扯了根頭發絲放刀尖上吹了一下,精心護理數年的頭發絲瞬間斷成兩截,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今天就用這把殺豬刀來祭奠她那被糟蹋掉的青春吧!

結婚這麽多年,不僅家婆勸她對丈夫要大度,要懂得忍讓,就連她的親媽都這麽勸,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去勸她丈夫要改,再不改這個家就沒了。

這個社會對女人到底是怎麽了?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骨子裏那股男尊女卑的思想怎麽還根深蒂固的紮在人心裏?

她一直想不明白!

不過今天的她倒是明白了成熟懂事都是騙人的,被逼無奈才是真。

這個可惡的男人早些年尋花問柳,害她得了一身病,被逼無奈切除掉了zi.宮,導致她不能懷孕。今天這混蛋竟然當著小三的面呼了她一巴掌,還罵她是不會生蛋的老母雞。

好啊!我不會生蛋是吧,那今天姑奶奶就把你的命根子給一鍋端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要我委屈自己讓著你?憑什麽?

女人一時的爆發通常都是日積月累一點一滴累積攢下來的,一旦到了邊緣地帶,隨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讓她這個積滿怨恨的炸彈爆發。

小萌握緊著刀,直接沖著他丈夫躺屍的地方走了過去,對準著她丈夫的某個部位,狠狠的剁了下去。

伶仃大醉的李文兵啊的一聲慘叫,做了幾個鯉魚打挺硬是撐不起來,他捂著滋啦滋啦狂冒著血的部位,瞪大著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小萌,喉嚨像是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雞似的:“咯咯,咯...!”硬是說不上一句話來。

小萌仰頭笑得撕心裂肺,她終於幹了一件這麽多年來,想幹又不敢幹的事,她笑著笑著眼角溢出了幾滴淚來。

她看著鏡子裏面容蒼老,蓬頭垢面的自己,往事一幕幕如跑馬般在眼前一晃而過,那是她已經逝去的青春年華………那年的她美得就像盛開的芙蓉花,甚至有男生為了盼她一笑連人帶車開到河裏去,追她的男人從教室門口排到了菜市場。

用現代的話來形容那便是國民女神,怎麽就栽在到了李文兵這混蛋的手裏了呢?

人生如果能重來一次該有多好,她一定一定能過得比現在好百倍千倍的……

屋裏的煤炭越燒越旺,已經冒出了一縷縷嗆鼻的煙霧來,小萌閉上眼躺在了沙發上,試圖用燒煤炭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生命,如果一覺一醒來自己還活著就上警局自首,如果一氧化碳使她中毒致死那就再好不過了。

漸漸的她覺得頭有些暈,嘴巴好像被人給捂住了呼吸不了,身子如抽絲剝繭般的難受、乏力。也不知道自己掙紮了多久,腦子裏光怪陸離的回憶突像閉幕的電影似的哢嚓一下,全都消失了。

人也漸漸失去了知覺,看來她用燒煤炭自殺成功了。

這是要死的節奏……

“其實我天生奔放貪玩,唔(不)願有獎品只要笑顏。翻工(上班)我唔(不)慣 ,鄉下有田我不耕。人其實天生奔放貪玩,原沒有拘束只有笑顏。點到我吾信(怎麽我也不信) ,屋企(家裏)各人困青山.........”小萌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歌聲,她猛的張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張發黃的蚊帳。

蚊帳裏還掛著一串她少女時期在海邊撿回來的貝殼,小萌只覺得自己是在臨死之際回望人生,聽說人臨死的那一瞬間會回憶起幸福快樂的一些片斷。

不過想想也是,她未出嫁的時候不就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麽?

小萌想著便撥開蚊帳下床,準備去會一會正在樓下彈唱擾民、泡妞的陳冠生,想當年她剛上初中那會陳冠生就開始追求她了,一直追到她嫁給李文兵,最後他還氣憤的放火差點把李文兵的家給燒了。

陳冠生也算是她人生中的半個恩人了,好幾次被李文兵這人渣給逼得無家可歸的時候,都是他在背後默默伸出援手助她的,他對自己的好,她一直都記在心裏。只是無奈命運弄人,眼前一個這麽好的男人她當初沒抓住,偏偏選了李文兵這個人渣。

忽然樓梯口她媽黃小梅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過來,嘴裏叨叨著道:“著涼了還光著腳在地上走,趕緊把鞋子穿上。”